她细细品味了这句词,却发现这是和她所想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意境。
此词以柔婉曲折之笔,写一种淡淡的闲愁,可无忧花象征着无忧快活,真不知道纪时修的心镜为何如此沉闷。
顾言兮没说话,经历过前世,她自然知道每个人都会拥有自己的一份忧愁。
不知何时何处,它便会即从你心底无端地升起,说不清也拂不去,令人寂寞难耐。
等等
无形的忧愁,细雨,无忧花不被情绪所控,永持乐观。
就像在绵绵细雨中依旧盛开的无忧花一般,哪怕所处非阳光之地,但自己内在阳光无虑,也能恬淡自由。
最后顾言兮并没有题词,而是在外公的落款处用毛笔仔细地留下了“悟汝所意,惟愿无忧”。
顾言兮从小和爷爷习书法,对于前世已经学历十多年书法的顾言兮而言,这几个字写得倒是行云流水。
她是不以为意,可一旁的纪时修的表情就有些许微妙,小丫头的书法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。
归来搭伙养孩子的顾父时母
顾言兮待墨干后,将画收回画筒中,看着不知何时回到对面的纪时修说了一句好了,然后端着茶几上的水杯离开了书房。
纪时修看着茶几,有些沉默,视线移到门口,小丫头已经消失在门口,不由地抬起右手抚在眉间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但那微勾的嘴角又似乎暴露了什么。
可是离开的顾言兮并没有看见,否则她一定会大骂他这个黑心肝的狗东西心眼子可真多。
顾言兮回到房间,搞完洗漱和护肤,回到床上时已经是十点半了。刚准备躺下,恍然想起回书房前,时晚说给她熬了生姜草鱼汤让她记得喝,想到时晚,最后还是拨了个电话给卫管家,让他把汤收一下。
都过这么久了,汤定是已经凉了,卫爷爷应该会把它处理掉。
——
清晨,湿润润的风轻轻地扫着,从微敞的玻璃窗外穿了进来,微微地拂过一切,又悄悄地离开。
淡白天光,悄悄地爬上淡蓝色的窗帘占据着屋内的每个角落,刹那间,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层幻梦的水蓝色里。
“叩叩叩——”
“叩叩叩——”
“小小姐,该起床了,大少爷在下面等着你呢。”
床上的女娃有些被吵醒的不耐烦,哼唧了一声,微微颤动了一下睫毛,然后又陷入沉睡。
门外的人或许是没得到屋内的反应,过了一会儿,门口的敲门声变得急促了许,想来是前一个人没成功将她叫醒,怕是换了个人来叫。
在这此消彼长的敲门声中,顾言兮终算是勉强地挣扎睁开了睡意朦胧的眼,半睡半醒的眼神很是朦胧,随意地挠了挠凌乱的头发,坐起伸了个懒腰。
“知道了,卫爷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