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婳拎着保温桶的手紧了紧。
看样子,顾傲霆已经迫不及待地告诉她了。
楚锁锁得意洋洋地说:“我上次就说过吧,我一定会把北弦哥抢过来的。爷爷、奶奶、秦阿姨和南音都喜欢你又怎样?你还不是照样被扫地出门了。”
苏婳有时候觉得楚锁锁挺聪明的,有时候又觉得她太沉不住气了。
就比如现在,她本来铁了心要和顾北弦离婚了。
可是楚锁锁这样一挑衅,她就生出种冲动,想把顾北弦给抢回来。
苏婳淡声道:“我只是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,还没去民政局办理手续。即使去了,还有一个月冷静期,过了冷静期才能领离婚证。夜长梦多,奉劝楚小姐先别得意太早,小心打脸。”
楚锁锁哈哈一笑,“板上钉钉的事,早一天晚一天,有什么差别吗?”
苏婳莞尔,“是吗?可你现在的做法,分明就是在说,你很紧张。也是,凭借有钱的爹才抢到的男人,的确是该紧张。一旦顾家遇到更好的联姻对象,说不定你马上就会被淘汰。楚小姐当垫脚石,当得沾沾自喜,也挺让人佩服的。”
楚锁锁脸上的笑一瞬间消失。
她猛地抬起手,一巴掌甩到苏婳的脸上。
苏婳没防备,被打得耳鸣眼花,眼前直冒金星。
她缓了缓,把手里的保温桶放到地上,不紧不慢地整了整被打乱的头。
忽然抬起手,狠狠一巴掌抽到楚锁锁的脸上。
那两年贴身照顾顾北弦,体力活没少做,时间长了她练出了一把子力气,是楚锁锁这种娇滴滴的大小姐不能比的。
楚锁锁被这一耳光打得,脸登时就肿得老高,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,扶着旁边的树才站稳。
她疼得捂着半边脸,痛哭起来。
哭着哭着,她眼睛忽地一亮,委委屈屈地冲苏婳身后的方向喊道:“北弦哥,苏婳姐打我……”
苏婳回头。
看到一个身材高挑,玉树临风的男人,迈着一双长腿,大步流星地朝她们走过来,左手拎着酒店里那种特制的打包盒,大一个。
是顾北弦。
苏婳心里七上八下的。
楚锁锁打她的时候,顾北弦不一定能看到。
但是她刚才打楚锁锁,顾北弦是铁定看到了。
她有点怕顾北弦冲她脾气,更怕他维护楚锁锁,那样她会颜面扫地,也会很伤心。
不过她什么也没说,只是薄薄静静地站在那里,没什么表情地望着顾北弦。
顾北弦英俊的脸神色清冷,不辨喜怒。
走到近前,他冲楚锁锁极淡地点了下头,把手里的打包盒放到旁边的台子上,拿起苏婳的右手,察看了一下,见掌心红了,问:“手疼吗?”
苏婳愣住了,以为自己幻听了。
明明楚锁锁是他青梅竹马的初恋,也是他以后要联姻的对象,可是他却选择关心自己。
苏婳有点懵,急忙摇摇头,摇完,觉得不对劲,又改口说:“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