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臣,北镇抚司镇抚使奏报,昭狱中的几位御史大人全都招了,均承认是受宫外人指使,在宫外散播谣言,臣已经遣人去抓了。"
原本刚刚还有些喧闹的太和门广场,顿时安静了下来。
安静的朱由校可以听清,一些人因为害怕而咽唾沫的声音。
伴随着这道奏报,众人才现,今日文官的队伍里倒是少了几道身影。
刚刚那几位跃跃欲试的御史对视了一眼,纷纷收拢了有些向队伍迈出的脚步。
"陛下,敢问他们几人犯了何罪?臣请交由三法司处理。"
文官中倒是走出了一位身着四品官服的老人,追问道。
朱由校一愣,不认识此人。
"你听得很清楚了,他们几人中伤于朕,你还要为他们求情吗?"
没想到那位老人,没有潇洒的一扭头。
"微臣不敢,臣只想将他们的罪行公之于众,以证国法。"
朱由校这才明白此人的用意,这是想跟他抢权利,不想让朱由校的皇权凌驾于一切之上。不然只凭锦衣卫的一句话,便把几位风闻奏事的御史定了罪,就太儿戏了。
朱由校点头,这点要求他自无不可。
"可。"那几个御史早就被锦衣卫查明了是受人指使,这点没什么可说的,交给三法司处理也无所谓。
"臣,谢陛下。"
那位老人很干脆的行礼,退回了队伍内,没有再开口的意思。
朱由校被这人一打岔,无奈的摇了摇头。转而把目光投向了刚刚那几位跃跃欲试的御史身上,眼神中饱含着期待。
队伍末尾的那几人自然察觉到了皇帝的注视,纷纷以头伏地,不与皇帝对视。
见在场气氛陷入尴尬,平素早朝里一直充当哑巴人的武勋里面,有人站了出来。
"臣,临淮侯李弘济有言。"
身着明红色麒麟朝服的李弘济出声,走出了队列。
"臣曾听闻,陛下欲迎一人妇进宫,不知可有此事?"
话音刚落,太和门广场便是一阵喧嚣。许多大臣与勋贵,都是第一次听说此事。瞬间炸开了锅,开始了讨论。
朱由校也没想到,文官消停了,居然还有武勋敢跳出来,还好昨日刘太妃早有准备。
瞧得朱由校面色阴沉不语,临淮侯李弘济心中窃喜,脸上装出一副为朱由校考虑的样子说道:"陛下乃万金之体,怎能令那等身份卑微的妇人入宫,我大明自立国以来,也从未听说有人妇入宫为妃的先例。"
临淮侯知道此举会得罪皇帝,但也毫不在乎。他的身上本来就只有一个虚职,爵位又是世袭罔替,皇帝也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给他摘了。
他的目的只有一个,让朱由校意识到他们这些勋贵的实力,让朱由校的注意力从辽东转回到京城。最好是将那熊廷弼撤了。
只要今日让朱由校在此事上跌了跟头,他就有把握将皇帝的威信降到最低。终归皇权是与他们这些勋贵脱离不开的,最好再借机多拉拢一些勋贵。
皇帝想要扔下他们单干,是万万不可能的。
就在此时,武勋中也有几位站了出来,纷纷附和临淮侯。
站在队的英国公张维贤是万万没想到,居然会有武勋跳出来给朱由校上眼药。也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大胆,跳过了自己,暗自组成了一个小圈子。
"放肆,皇爷面前,也敢妄言。还不退下。"张维贤的身躯因为生气而有些颤抖,不住的咆哮着。
出列的勋贵们听了张维贤的话后,纷纷面露不屑。
"英国公,我等是为了陛下着想,您老就不要操心了。"
"老国公,您已经老了,就安心养老吧。"
"国公爷,您似乎也管不到我们身上吧。。。。"
那几人纷纷冷嘲热讽道。
正当张维贤愤怒的想要呵斥他们的时候,勋贵队伍里不紧不慢的又走出了一位老人说道。
"陛下,老臣要弹劾临淮侯诽谤圣上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