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年正月,族长赵可定开赵家祖堂,赵羽昇面向先祖牌位而立,行加冠之礼,按照大夏国传统,男子二十岁成年、加冠,不过有时候也会提前加冠,赵承厚考虑到他即将出去游历,与族长商议后,提前一年给他加冠。
礼成后,父亲赵可荣,立于祖堂香案前曰:“赵氏之子羽昇,今日冠毕,敢见。”
话语落下后,赵羽昇起身分别向族中长辈和已经成年的兄弟见礼,因为族长宣称他已经进阶先天境,那些长辈和兄弟对他有种说不出的敬畏,这是武者实力带来的变化,他心里想着,或许以后爷爷、父母、弟弟也会这样,没有奈何。
冠礼后,赵家摆上宴席,满席的族人不断向赵羽昇敬酒,稍后,四代子弟进行了较技,族长和爷爷指点了一番后,便散去,赵羽昇继续闭关修炼。
那天之后,赵家出了位二十岁先天境的消息在戎山城逐渐传开,不过,赵羽昇的真实修为其实是气海境,除了爷爷,连族长都不知道,这也是赵家这样的小家族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。
二月,天气转暖,万物复苏,赵羽昇告别家人,离开赵家堡,顺着河流往戎山城走。
两日后,一位三十余岁的瘦脸汉子,坐在戎山城鲜聚楼里,品着美酒,听着周围各种交谈,见夜幕已经降临,他起身结账,沿街道,绕吕府转了一圈,时间不知觉间到了亥时。
此人正是赵羽昇易容所扮,他回忆着几次来吕家的情况,再与那张纸上画的路线图做了比较,两条线路,所指的地方不同,他选择纸张正面的那条线路,因为跟踪谢宏斋走过的那段路就在这条线路上。
他找了个偏僻之地,换上吕府侍卫常穿的衣服,双手掐诀,等身上的气息变弱,施展轻功跃上墙头,观察了一会荒废院子里的动静,便轻轻跃下墙头,仔细聆听院外侍卫巡逻的脚步声,等远去后打开院门走出去,外面是一片花园,当中有一条小石径。
他先是沿着花园中的石径,走上一座连廊,拐了几次角,在一处廊门下了台阶,然后进入一处无人居住的院子,翻过去后,便是上次走的路,穿过林间小路后,他便到了一排连屋,沿着后墙根往前走,前面是一片开阔地,巡逻的侍卫众多,想要不惊动对方通过需要想点办法。
正当他等待想办法时,连屋的某个院外,出几阵吵杂声,七八人因喝多了酒在院门口互相厮打,吸引了侍卫的注意力。
赵羽昇绕到前院混入侍卫群中,他脸上装做事不关己的样子,站在旁边一言不,虽然他知道这些侍卫不是他的对手,但是心里还是略带紧张,这次和上次不一样,需要深入吕家族地,他也不确定吕家是否有气海境的武者坐镇,如果在这里就暴露身份,他只能取消行动了。
恢复巡逻时,侍卫们也未注意队伍里多了一人,赵羽昇跟在最后面,在一处拐角悄悄离开巡逻队伍。
通过这片开阔地,便是吕家族地的重要场所,侍卫虽然不多,但修为都是淬骨境这个级别,好几次赵羽昇躲在草木之后,与他们只有几丈之隔,最危险的一次,他都忍不住想先出手,不过还是有惊无险安然的渡过。
昏暗的夜色下,看前面像是一些吕家族人的居住地,他换下侍卫服饰,穿上普通的衣服,穿过这片建筑群,跨过路旁的草地,到了线路的终点,一栋独立的只有一层的建筑。
他绕着面前这幢房屋走了一圈,推正门而入,看样子一个几进深的大厅,正面有讲台,讲台后方的墙面上挂着勤勉、戒骄的字样,看摆设,是族学之类的地方,赵羽昇放开灵念,搜索里面的每一个地方,黑暗中,赵羽昇眉头微皱,刚才灵念没有现什么东西。
门外传来外面的脚步声,他仔细倾听,是两个人,正在往这边走近,赵羽昇躲到门侧,两人的交谈声音接着传来,“少菀妹妹,你知道我的心意,等回去,我就让家中长辈过来提亲。”
一个娇羞的少女声音响起,“谁要嫁给你了,你们谢家高门大户,哪看的上我们吕家小户。”
“少菀妹妹,你放心,家里的老祖说我武道资质好,只要我开口,他一定会答应的。”
二人从大门外路过,说话的声音渐渐远去,还好没有进入这里的族学,不然自己只能选择动手了。
赵羽昇靠在门侧等了一会,没有其他人靠近这里,四周逐渐安静下来,他走到讲台上,取下勤勉、戒骄这些挂牌查看,再看了看这些挂牌后面的墙面,没有现东西。
在讲台上来回踱步,他心里暗自嘀咕,这吕家藏东西的地方,会是哪里?
几息之后,心里提醒自己进入吕家的时间有点长了,再找下去会面临一些未知的危险,他停下脚步,踏下讲台,往门外走去,不过,他很快又走回来,就在刚才他走下讲台的台阶时,最后一阶给他一种特别的感受。
他拿出片刀,沿着台阶竖面的地砖缝隙,撬开几块地砖,在里面的沙土里现了一个木盒,打开木盒后看见是一个香囊样的布袋,上面画着一匹骏马纹饰,这种形制的东西他不陌生,可能是乾坤袋。
不过现在不是查看的时候,他取出骏马香囊放入怀中,再把木盒放入身上的乾坤袋,再把几块地砖放回去砌好,悄悄的离开这座大厅。
沿着来时的道路,他顺利到达那处开阔地,看天色他决定等等机会,如果不行就强闯,约莫等了两刻钟,吕府西侧有厮杀的动静,战场在往这边移动,声音越来越大,这边的侍卫也被吸引过去,他乘着这个时候通过了这片开阔地,顺利的离开了吕府,紧接着离开戎山城。
赵羽昇离开没过久,吕家便调动城守府和城内其他家族的力量,封锁整个戎山城,挨家挨户搜索盗匪,不过这些跟赵羽昇无关了,他已经踏上了去漳水城的官道,到了第二日傍晚,才停下休息,武者到了气海境已经可以做到短暂的辟谷,十天半个月不吃喝,不休息也不会有什么不适。
他拿出那个骏马纹饰的香囊,往里面输入真气,待充满之后,灵念现了一小片空间,里面放着几本书籍,还有一个炉子,灵念移动,那只炉子便出现在面前,四腿双耳,四腿触地的正面,各有一只火兽向外趴伏,炉身鼓腹,外形有点像葫芦下肚,上面有一圈火焰纹理环绕,颜色呈暗黄色,跟葫芦长久存放之后的颜色差不多。
再拿出那几本书籍,其中一本有这只炉子的介绍,这是一只炼丹炉,名叫火纹兽炉,用真气就可以控制,不过,自己不会炼丹,只能先放着,其他书籍都是关于各种灵草药的介绍,眼下对他用处也不大。
这吕家有这些的宝物,来历不一般,爷爷说他们从京城迁移过来,看来有几分真的。
他想起昨天晚上,在吕府西侧的厮杀,不知是谁跟他一样光顾吕家,吕家经历过这样的事情,戒备升级,想要像这样容易的潜入,不太可能了,那张纸上的第二条线路上珍藏的宝贝,看样子与自己无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