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彻半醒半醉,躺在小床上,揉着额头,眉心突突直跳。
见他还算安分,周尤暂时没管他,先拿衣服去洗澡。
等她从浴室出来,江彻已经从床上起身,站到书桌边,打量地上的东西。
“这是什么?”
“蹦床,我妹妹买回来的。”
周尤无奈地应了声。
一放假,周琪就闲不住,家里本来就连个转身的地儿都没有,还买了个圆形蹦床回来,说什么平时她上班经常久坐,没事儿应该在家多运动运动。还说什么…最近蹦床操很红,所以专程给她买来给她锻炼身体。
这蹦床,中间是有弹力的网面,据说明书上所写,能承重一百千克。网面旁边都是弹簧链条,要一一扣在圆形架子上。
光是组装这个小蹦床,两姐妹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。
组装好之后,周尤也没用过,一是没空,二是这房间挑高不行,总感觉蹦两下就能碰到天花板。
江彻可能醉得不轻,一言不地,忽然就站上了小蹦床。
周尤紧张,停下擦护肤品的动作,“江彻你干什么,你别蹦!你那么高,小心磕到脑袋了!”
江彻完全不听,和村头二傻子似地,穿着正装衬衫,领带还没拆,在蹦床上一跳一跳的。
周尤都看傻了。
蹦床弹力有限,江彻一米八几的个子跳起来,离天花板也有相当距离。
周尤本来担心他撞到头,这会儿却越看越想笑,不经意瞥到床头手机,她灵机一动,拿起手机,打开拍摄模式,边拍边忍着笑。
江彻毫无所觉,蹦得停不下来,还越蹦越起劲。
毫无预兆地,地面忽然传来“砰”地一声巨响——
江彻的蹦床运动宣告结束。
周尤停滞三秒,放下手机,看向江彻脚底被他蹦穿的蹦床,有些傻眼。
天哪。
她担心的是蹦太高撞到脑袋,江彻直接将蹦床的网面蹦穿了……?
“江…江彻,你还好吧?”
周尤上前扶他,将他扶到床边坐下。
江彻眼皮子耷拉着,闭着眼说了句,“脚疼。”
他只说了两个字,听起来却有点莫名的委屈,眼睛闭着,嘴唇绷成一条直线。
周尤蹲下看了看。
还好,没有流血,就是有点红,可能是蹦肿了。
江彻醉成这种半醒不醒的鬼样子,她也没办法把人弄进浴室洗澡,万一滑倒摔跤半身不遂,她罪过可就大了。
周尤想了想,温柔哄道:“江彻,我打水给你擦身体好不好?” 江彻安静片刻,从鼻子里出一声很敷衍的“嗯”。
周尤将蹦床的“尸体”收拾了下,暂时放到屋外,还特别心虚地左顾右盼了一番。
楼下的人可能是不在家,没有要上来找麻烦的迹象。
她安心回到屋子,打水,帮江彻脱衣服,擦身体。
江彻很乖,周尤擦身体的工作进行得异常顺利。
可她准备起身,再拧一次毛巾的时候,江彻忽然睁开眼,拉住周尤的手,将她大力带上床,又压在身下,一本正经道:“尤尤,你要履行承诺偿还了。”
……?
“等等!江彻等等!唔……”
喝醉酒的江彻力气也还很大,而且相当固执,根本不理周尤,直接就吻了上去。
那吻从唇一直延伸往下,还一路如燎原星火,将周尤点燃起来。
江彻脑子里可能就只剩下周尤一时情急许下的承诺,欲望苏醒,来得猛烈。
俗话说酒壮怂人胆,江彻本来就不怂,但平日里有些想要尝试却顾忌周尤感受不敢尝试的,这会儿全都没了顾忌。
说话也比往常大胆很多。
周尤太害羞了,堵着耳朵不想听,江彻还掰开她手,非要在她耳边说给她听。
一时间,周尤面红耳赤,想说些什么,出口却说不出完整的话,她唯一能做的,就是摸索到床头开关,关掉房间里的灯光。
久违的旖旎持续到三更半夜,睡着之前,周尤迷迷糊糊听到江彻在耳边说:“生日快乐,尤尤。”
周尤一顿,有些清醒。
应该已经过十二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