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冬霓的兴奋降至零点。
她脸色难看,张旬却?从方才的恍惚里?醒来,扬起嘴角,笑得?温柔和煦,像是这个雪天没有的阳光都落在了他身?上,没有任何?破绽。
他站在白茫茫的雪地里?,有一朵小?小?的雪花轻轻地依偎般落在他黑色的发梢,还是那?四个字:“好久不见?。”
这个“久”,到?底有没有一个时间限定?
蒋冬霓自然是要关门回楼上去的。
“今天是我的生日?。”身?后张旬喊住她。
蒋冬霓回头,张旬还站在单元楼的门外,严格遵守楚河汉界般没有迈进一步。门禁在两?人之间慢慢回落,他的目光穿过铁门隔栅的缝隙,带着一点祈求。
蒋冬霓并不知道张旬的生日?是这一天,此刻知道了,心情?也没有什么起伏,虽然脑海中闪过去年她过生日?时的碎片,但那?时张旬也并不知道那?天是她的生日?。
总而言之,他们两?个之间互不相欠,他生日?还是葬礼都不关她的事情?。
门禁落锁,蒋冬霓往楼上走去。
她只好在房间里?赏雪。
南方的雪天是很珍贵的,尽管天气预报说这场雪会持续到?明天,但就算地球气温失常,持续到?后天、大后天、明年,有个张旬守在楼下?,她也没机会享受了,真扫兴。
中午雪停了会,下?午又纷纷扬扬下?大了,蒋冬霓着实心痒,犹豫要不要去阳台视察一下?,又怕侦察角度不够全面,这个时候,她家门铃响了。
蒋冬霓:“……”
又响了,伴随着敲门声。
蒋冬霓有点想抄家伙了。
门铃第三?次响起,走到?门边上的蒋冬霓听到?门口隐隐约约稚嫩的童声:“……有人吗?姐姐你在家吗?”
蒋冬霓打开门,门口站着楼上爷爷的小?孙女,脸蛋冻得?红彤彤的,笑起来像苹果。
“姐姐你在家呀。”她说,把右手手心里?的雪人高高地举到?蒋冬霓面前,“给你。”
蒋冬霓好高兴:“给我呀?”
“嗯!”小?女孩说,“这只小?鸭子是我用玩具捏的。”
“哇,好厉害呀。”
“这个雪人是楼下?一个哥哥让我交给你的。”
蒋冬霓:“……”
她保持着微笑,“什么哥哥?”
“一个好帅好帅的大哥哥!是姐姐你的男朋友吗?我之前怎么都没见?过?”
“……他现在人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