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咕哝了几声,又翻了个身继续睡去了。
崔鸿雪这才把那本书拿起来,上头两个抱在一起的人正在亲嘴。
他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,她就是从这上面学来的?学了一招就乱用,给她没收了!
刚把话本子揣进自己兜里,转头就对上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。
陶采薇一把将他逮住,质问道:“你在干嘛?想当采花贼?”
采花贼?崔鸿雪被她牵扯的一只手撑在床上,闷哼一声。
这小孩儿现在还知道“采花贼”三个字了,真是小看她了。
“我来检查你有没有好好睡觉。”
陶采薇伸手往他胸里摸了摸,摸出了那本书来:“你偷我东西!”
崔鸿雪伸手去夺:“小孩子少看点话本,这本书我先给你没收了。”
陶采薇一手扯住他,一边向后倒去:“谁是小孩子?我早就长大了好吧。”
崔鸿雪低沉沉嗤笑出声,一手抵在她的枕畔:“好,你不是小孩子,那你现在这样是又要和我共赴巫山吗?”
挑夫婿
陶采薇气得涨红了脸,他在嘲讽她!
不就说?错了那一次话嘛,当她现在还不知道那话的意思呢。
心?下越发觉得丢脸,便梗着脖子、硬着头皮道:“是啊,我?上次就邀请你了,你不应,这次你又来?了,那咱们便云雨一番又如何。”
还不待崔鸿雪反应过?来?,陶采薇一手将他的头按了下来?,嘴对上的瞬间,她也是一愣,头皮炸炸的。
她心?里一急,又不愿被人?轻看了,接下来?该怎么做来?着,该死的,话本里怎么也不写得清楚一点。
崔鸿雪这才用出自己真正的力气来?,抽开她的手,瞬间站起身子来?。
陶采薇躺在床榻上,整个?人?如同?春娇海棠。
那人?如今已站在了门口,月光正好洒在他头顶。
她伸手抚着唇,忽觉那人?高?高?在上,月光下背影纤长,他的肩上镀了一层薄光,侧面看去,他的眼角微扬,她恍惚间觉得,那人?从未真的低下头过?。
“不知轻重?。”
那人?走了,这凛若冰霜的四个?字砸在她的心?上,说?得重?极了。
她缩回床角,抱着那话本,垂头丧气。
她做错了,她一早知道那人?不是甘心?当她的仆人?,只是那人?太?过?随遇而安了,以前的事情之所以让他低头笑纳,是因为都还没有真正冒犯到他罢了。
当她真的冒犯到他时,她真是,感觉他一下子变得好高?好远,让人?自觉形秽。
崔鸿雪回到院子里,从水缸里舀起一盆水来?,哗啦啦淋到自己身上。
烦躁。
他真是多余心?思要去管教那小孩儿。
只是一个?偏远县城的商户女罢了,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她粗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