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医院众人是被孙望匆匆带来,什么都没说,眼见陛下如此,顿时都心慌起来。
“验。”看着跪在殿中的一众太医,陛下没急着说什么,直接吩咐。
杂记中除却写了那毒的病症和来历外,还写了如何验的法子。
孙望早已经准备妥当,闻言立即捧了一盘褐色药粉,请太医院元首滴血,血液洇开,无事发生。
太医院众人见此,面色微变。
这似是验毒的法子。
孙望这才捧了玉盘上前,恭敬请罪后取皇后一滴血,滴进兑好的药粉中,鲜红的血珠稍稍滚动,便随之洇开,慢慢的,原本苦涩味道的褐色药粉开始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味。
“陛下!”孙望手一抖,慌忙跪地。
殿中人都抽了口气。
跪在地上的太医中,有几人脸色乍变。
“再验。”陛下下令。
孙望吸了口气,随意在殿中点了一个人,又取了一份药粉,滴血。
这次无异香。
殿中霎时静的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。
啪——
陛下拂袖,摔了机上的茶杯。
“这就是你们说的皇后只是心病,这就是你们说的药石难医。朕要你们何用。”陛下说着豁然起身,唤道,“来人,把这些废物拉下去,统统处死!”
“陛下息怒!”太医院众人慌忙叩首。
“陛下!”皇后忙道,起身拉住皇上的手。
“您答应过我,不会急怒。”她轻声说。
“你不要劝我,”陛下虽在急怒之中,但对皇后说话时声音还是柔下三分,道,“这杂记总不会只有徐家才有,太医院大多都是医书传家,我就不信一个记载的都没有。”
“如此怠慢,朕未曾诛他们九族,已经是恩宽了。”
“只是从医,以后就不必了。”
陛下道,令众太医越发惊惧。
不许从医,这是要刨他们的根啊。
“陛下,能有徐家际遇的,终究是少数。总不能冤枉了无辜之人,不如让昌坚详查,而后再做处罚,如何?”皇后上前,抬手一下一下抚着陛下的背心,为他顺气,边温声劝说。
“不可!”
“陛下,臣妾的毒,也还需医道圣手来解,陛下便给他们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吧。”皇后耐心的道,这般好一会儿,才总算将陛下的心意劝了回来。
宜真在一旁看着,心中微动。
一为帝后情谊,二为着两人相处的种种。
她与宋简之不睦,上辈子除却新婚那半个月的时候,而后两人一直相敬如宾,甚至随着时间推?移,相处越发冷漠疏离,越来越多的争吵让宜真在面对宋简之的时候,不由的就会竖起全身的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