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辭沒注意到她的異樣,瞥見她被凍紅的雙腳,直接攔腰抱起,放到床上。
她身上的淤青實在太過礙眼,衛辭正打算讓十一去找個大夫,沈菀卻以為他要走,一把將他抱住。
「小舅舅別走!」
她瑟縮著,哭腔沙啞,在他看不見的地方,雙眸沉得如一汪死水。
衛辭渾身僵直,理智告訴他,應該像那晚在流風院一樣直接將她推開,可落在她肩上的手,如何也使不出力氣。
像是妥協了一樣,他微不可聞地輕嘆一聲。
「你得看大夫。」
沈菀瘋狂搖頭,抱緊了他不撒手。
「我不看,我害怕。」
衛辭頓了一下,「薛逸已經死了,你……」
後面的話,衛辭沒有說下去,因為他發現沈菀抖得更厲害了。
料想她應該是驚嚇過度,衛辭就這麼任由她抱著,直到她睡了,他才小心地把她放倒,正想撤身,沈菀便如八爪魚一樣緊緊揪著他的衣裳,睡夢之中眉頭緊皺,眼眶通紅,眼角凝著晶瑩的淚珠。
這一夜,衛辭徹夜難眠。
沈菀沒有殺過人,但是她曾見過玉無殤殺人。
倚紅閣收拾人的手段又多又狠,玉無殤從來沒有用在她身上,但他會逼著她觀賞行刑的過程。
血如花一樣盛開在暗室,白色皮肉被層層剝離,壓抑的慘叫聲一度成為她的噩夢。
詭異的是,昨夜一夜好眠,直到天明時分,沈菀都有些緩不過神來。
她小心翼翼地掀開了帘子,便看見十一從衛辭手裡接過一封信,轉身出了房門。
「醒了?」
正猶豫著要以什麼態度面對衛辭,他倒是先開口了,面色平靜得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。
「小舅舅。」沈菀怯怯地喊了一聲,「昨晚……」
「昨晚什麼都沒發生。」衛辭淡淡道,「我已讓十一送信回京城,向母親言明,你隨我出公差。等十一回來,我就讓他派人送你回京,委屈你先在別院住幾日,待我回京了,再回衛府。」
沈菀心中微驚,他竟是把一切都安排了。
不過,這對她來說是個絕佳的機會。
「小舅舅,我不回去,我想跟你一起走。」
衛辭眉頭一皺,不假辭色地拒絕:「我有公務在身,不便帶你。」
「我不會給你惹事的!」沈菀急忙道,「上次我不也幫了你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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