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要接受第一次表白失败。只有接受失败,才能更好地成长。”廖慧叫的咖啡到了。她从纸袋里拿出一杯厚乳拿铁递给黄霖霖,又把生椰拿铁递给方柏霓,并顺嘴问了一句:“你这么怕李芳蓉被拒绝受伤,不会是你以前表白被拒受伤到现在都不敢谈恋爱吧?”
黄霖霖咽下嘴里的咖啡,也来插话:“是这样吗,方姐?”
方柏霓翻着白眼,顺手把咖啡杯上的塞子拔开,嘴上骂骂咧咧:“你们行不行了?跟你们商量正事呢,非要扯到我身上。这年头,不恋爱不结婚才是时髦。我赶下时髦不行吗?非得意淫我受了伤,呸!”
廖慧跟黄霖霖相视一笑,挑起的眉毛像是在说:“我就说有问题吧。”
话题到此结束,廖慧和黄霖霖都回归了自己的工作里。只有方柏霓心不在焉,忙碌的工作也没法占据她的心。
下午四点半,胡逸凡发过来一个微信名片,并备注说:“方老师,这是之前说好的新会员。”
方柏霓从难以言明的情绪中短暂抽出身来,给胡逸凡回复:“胡老师棒棒哒!”
“这是我师兄季存楷,跟我同单位,37岁,风流倜傥,绝对的‘钻石王老五’。请方老师一定给他介绍一位好姑娘。”
胡逸凡发这些文字时,一定是嬉皮笑脸、满心坏主意。方柏霓看着他后面附带的那个坏笑表情,心里忍不住这样想。
方柏霓突然想起来什么,对胡逸凡说:“这位不会是当初让你穿旧衣服相亲的师兄吧?”
“对了,就是他,包藏祸心那个,哈哈哈哈哈。”
胡逸凡发这条微信的时候,季存楷就在他的旁边。实验室今天比较空,偌大的实验室只有他们两个。也正是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,胡逸凡才好意思告诉季存楷让他注册会员的事。
季存楷听了胡逸凡的话,一脑门的不情愿:“胡逸凡,你知道你这种行为是什么吗?卖友求荣!”
“这哪能算卖友求荣呢?首先,我没卖你,我是给你介绍一个脱单的新方法。其次,我也没有求荣,顶多是求个清净。”胡逸凡的口才在此时此刻得到了从未有过的爆发。
季存楷瞪着眼,捏着嗓子阴阳:“说的真好听!你以为我是你呢,我这么风流倜傥、玉树临风的人,需要跟你一样去相亲吗?”
季存楷这话算是戳到了胡逸凡。胡逸凡这个年纪的人,同学、同事、朋友大都已经成家立业,甚至娃儿都已经打酱油了。在这样的大环境里,跟他年纪差不多还单着的也就季存楷这个独苗了。
可,偏偏季存楷是他们圈子里少有的风流浪子,一点都不像理工科研男:留木村拓哉年轻时的发型,穿休闲西装配留两粒纽扣不系上的白衬衫,留一点胡子;健身、打球,肌肉线条优美;玩吉他、贝斯,本科时还参加过乐队。
这样的季存楷从来不缺女孩子喜欢,单单胡逸凡认识他以来,他的恋爱史就可以写成一本数十万字的厚书。
更可气的是,这样的季存楷还算不上渣男。他恋爱过的每一个女生分手后都对他毫无怨言,不仅深深怀念那段感情,还叹惋不能与他白头偕老。
胡逸凡问过他怎样做到又渣又深情的,他说:“我怎么渣了?我从来没有同时交往过两个女朋友,每一段感情我都十分投入、从不溜号。”
胡逸凡想了一会儿,才想起来一个人,段正淳。或许这是最适合形容季存楷的词汇。但季存楷表示了反对:“段正淳是婚内出轨,我是单身恋爱。”
说的好像也没问题。胡逸凡无言反驳。说实话,他有时候会忍不住羡慕季存楷。凭什么他就可以在恋爱这件复杂的事情里得心应手呢?这是一种多么稀缺的才能。
与此同时,他也感谢季存楷的陪伴。已婚的男人大都像是转了性,天天一下班就往家里跑,周末也全都用来陪老婆、带孩子,约都约不出来。如果没有季存楷,他得多寂寞。
虽然是亲密战友,但也不能往人家痛处戳。胡逸凡心里有多不服气,嘴就有多恶毒:“谈那么多恋爱有什么用?不还是个单身狗?”
见季存楷有些气馁,胡逸凡赶紧换了口风:“你不是说想认识一下年轻小红娘嘛,这不正好介绍你们认识一下。”
听胡逸凡这样说,季存楷也没再反对,只说:“这是我帮你的忙,你欠我一个人情,你记住了!”
“记住了,记住了。”嘴上敷衍着,胡逸凡已经把他的微信名片推给了方柏霓。
方柏霓给季存楷发送了好友验证,很快季存楷就通过了。不等方柏霓先打招呼,季存楷已经主动打了招呼:“你好呀,小红娘。”
方柏霓看着“小红娘”三个字,白眼已经忍不住翻了起来。这个人真的跟胡逸凡是好朋友?怎么感觉有点轻浮呢?
虽然很想怼回去,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,方柏霓就把这点不高兴按捺了下来,仍旧换上职业假笑给季存楷发微信:“您好,季先生。我想,胡逸凡已经已经跟您说过我们这边的大概服务,我再简单介绍一下。”
随后,方柏霓把爱情事务处理局的海报介绍发了过去。不等方柏霓继续解说,季存楷已经回了微信:“胡逸凡跟我说过了,就是我提供一下自己的信息,注册一下线上会员,您这边就会给安排相亲,对吧?不用跟胡逸凡一样付钱吧?”
方柏霓又是一个白眼,真是直接啊,连任何一点引导消费的机会都不留给她。这人比胡逸凡鸡贼多了!方柏霓心里已经下了结论。同时,她也庆幸当初来要求退款的是胡逸凡,若是换成季存楷,她方柏霓180个心眼子都玩不过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