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情难却,大家群魔乱舞了半天音响没电才停住,胡妮妮适时拿出蛋糕,上面写着开业成功四个字,由安忘忧主刀分成几大块就各自吃起来。
海浪越来越急,看了眼时间也不早了,大家就商量着回去休息,没想到安忘忧却说想再待一待,大家先回去吧。
胡妮妮劝了她两句,安忘忧只说自己想静一静,没事,杨柳就秒懂的带着胡妮妮走了,临走前还给她留下两罐啤酒。
调整座椅对着大海,安忘忧舒展开身体,闭着眼安静的听着海浪声与风声的交杂,心里难得平静一片仿佛蒸桑拿过后的灵魂抽离感,忙的时候不觉得,等空下来才感觉到身心俱疲,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,每天睁开眼面对的人和事都像场梦一样不真切,以至于她到今天才有种与小岛绑定的宿命感。
身后响起脚步声,安忘忧都没睁眼,慢悠悠地说:“妮妮,你怎么又来了?”
“是我。”
男人的声音将要睡着的安忘忧瞬间唤醒,转头看到是徐修远倒是吃了一惊:“你还没休息吗?”
“你真当我来这里睡觉啊,安小姐。”
安忘忧好笑的看着徐修远,身边没了椅子,刚想起身让他坐,没想到人直接备了把椅子。
“两个阿姨让我拿的椅子,我那时候在大厅坐着等你,她们看到我,就让我出来看看海,说我们应该要聊很久,让我准备好座椅。”
“喔。”
“我觉得她们应该是猜出来了。”
安忘忧困的不行,脑子跟锈了的怀表一样半天转不了一下,附和的回答说:“你怎么会这么想,因为她们让你出来?”
“不是,她们说你有两瓶酒,还说海边没人,让我勇敢一点。”
“啊?!”斜靠在椅子的人立马就醒了,转头看着坐下的徐修远说:“你怎么说的?”
“我说,我会加油。”
“徐书记,你还真是自然啊。”
“追你不是一件丢脸的事,我觉得我追你,应该你也不丢人吧,更何况跟老人撒谎不好。”
安忘忧盯着巧舌如簧的徐修远,自己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能说,不过有趣的男人对于她是加分项,反而是个好事。
“行吧,我都这个年纪了,知道就知道了。”
徐修远拿起脚边的啤酒起开,递给安忘忧又起开第二罐,自己喝了口说:“怎么自己坐在这里吹风呢?”
“没事,就想独自待待。”
“你喜欢独处吗?”
“算吧,我可以融入人群,但是久了会厌烦,会想有个放空的环境。”
“说明你是个很有自我的人,能忍受一个人的空间。”
“你会吗,徐书记,就自己待着的时候。”
“我自己去过西藏,也自己去过新疆,当时去西藏的时候还是很多很多年前,绿皮火车一开就是一周,但我觉得那是我最平静的时光,因为所有事情都很纯粹,跟现在眼前的海一样,自在悠然。”
“同类很难找,徐修远,我觉得我们要早一点认识,说不准可以做旅游搭子,那些地方我也是自己去的。”
“可我不想做旅游搭子,忘忧,我想做的是另外一个人。”
安忘忧虽然头发昏,但还是知道他的意思,可她现在脑子糊涂,也不能给他一个准确的答复,含糊地说:“我不是爱情主义者,但我也不是将就的人,朋友,你现在是想第二次问我了吗?”
“你觉得我是朋友吗,那我有点失望了,我以为时隔这么久,聊了这么久,我们至少可以是友情之上,恋人未满了。”
“准确来说,我觉得你说的阶段更符合现在我们的关系,但你追我,好像也没很积极。”
“不,我很积极,只是你太忙了,好像都没什么时间找我。”
“你不也是。”
“唉,”安忘忧抿了口酒,带着些许醉意说:“成年人谈恋爱,真他妈利己主义啊。”
没理会她的醉话,徐修远掏兜翻出个亮晶晶的东西,温柔地说:“对了,伸手。”
“怎么了?”
“礼物,我带来了。”
安忘忧伸出手心,不一会就见可爱的胸针落在自己手上,乐呵呵拿起对着远的星星说:“你看,比星星大呢。”
“我有没有跟你说过,我很喜欢浪漫主义的诗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我也喜欢在特定的场景做彼此难以忘怀的事情,虽然我不是个浪漫的人。”
“徐修远,”安忘忧本能的感觉到了对方的情绪不一样了,试探地说:“你要跟我告白啊。”
“我喜欢你,安忘忧,”徐修远没想到自己第二次告白居然这么仓促,其实他上岛的时候,真的没想过跟安忘忧说这些事情,可气氛到了,他好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:“我昨天跟你打完电话一夜没睡,早上六点我就去码头等着买票了,会开完我就往这边赶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我就是想见你,我觉得我必须要来参加你最重要的事情,我知道我的告白很粗糙,没有蜡烛,没有鲜花,没有蛋糕,但我有星空、大海和微风,你能答应我吗?”
安忘忧被他的话震在原地,原来贺叔说的今天7点等着买票的神经病就是他,她也没说话,眯着眼审视着身旁的男人,犹豫的举起啤酒猛灌一大口,又不知道在座椅旁掏什么,徐修远自嘲的耸耸肩,他想到了这个结局,也坦然接受,却没想到安忘忧掏出块乱七八糟的蛋糕说:“你看这块蛋糕可以吗?”
徐修远有点没反应过来,安忘忧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傻子,人都要烦死了,大家都30多岁的人了,怎么那么难以交流,现在的局面搞得她变成被动的那方了,暗叹是不是书读多了,都是跟正常人脑回路不一样,没想到徐修远接过蛋糕单膝跪下说:“那个,你能答应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