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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豆难得坐在了?马车前头,她?用衣衫遮盖住醉仙酿,文?钊正驾驶着马车,总觉得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酒味儿?,可却不知道从哪里飘出来的。
马车上,江缨见贺重锦神色疑虑,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?,便没和他说刚才发生的事。
她?问贺重锦:“怎么?了??”
“昨夜有人来报,有一名身?手极好的人打伤了?守门士兵,从皇京之中?逃了?出去,是梁国的暗卫。”
闻言,江缨诧异:“梁国的暗卫?”
贺重锦点点头。
女子纤细的素手放在他的手上,贺重锦的眉宇舒缓了?下来,随后自然而然地摊开手掌,二人掌心相贴,十指相扣。
“贺重锦,不要自己?吓自己?了?,我们不是有流火箭吗?”江缨笑道,“以大盛如今的国力,足以与大梁一战。”
“嗯。”
虽说如此,可直觉告诉贺重锦,梁国暗卫出现在皇京,并没有那么?简单。
童年的种种,历历在目,江缨发现他的手心里都是冷汗。
回到贺相府,贺重锦准备在书房之中?批阅公?文?,江缨忽然端着一个酒壶进来,她?从麻花辫换成了?三?年前的小巧发髻,藕荷色衣裙。
只不过?比起三?年前,她?的头上的珠翠首饰多了一些,神色也?好,整个人都明朗光亮,不再像从前那样怯弱,像一株蔫巴巴的小草。
他的嘴角下意识扬了起来,这?就是贺重锦想要看到的。
贺重锦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那酒壶,就这?样看了?很久很久,随后问道:“这?是?”
“醉仙酿。”
“?”
江缨将醉仙酿端到了?他的面前,不大一会儿?,红豆把棋盘拿了?进来。
贺重锦这?才明白,原来江缨是要和自己对弈。
可这与醉仙酿有什么关联呢?
难道,江缨想要灌醉他,然后。。。。。。。贺重锦无奈地笑了?笑。
果不其?然,只见江缨从棋篓里拿出一颗黑子,缓慢落在棋盘上,对贺重锦道:“岁安在自己?的房间里睡觉了?,贺重锦,今晚我们下棋定输赢,输得人喝醉仙酿,赢的人不喝,如何?”
“好。”
“夫君很有信心吗?竟是这?样爽快?”
摆脱江家的江缨,此刻宛如一个娇俏少女,双手拖着面颊,眼睛一眨不眨地就这?样看着贺重锦:“贺大人,我在雪庐书院这?三?年,琴技到底是精湛了?的。”
贺重锦笑,他从棋篓之中?摸出一颗白子,轻轻落在棋盘上,与那黑子紧挨在一起。
江缨在心里盘算着,只要赢了?棋局让贺重锦醉酒,趁人之危,就能?让小岁安有个弟弟妹妹了?。
于是,江缨来了?干劲儿?,另一颗黑子紧随其?后。
就这?样,约莫三?个时辰过?去了?,棋局早已定了?输赢。
书房的房门打开了?,而后一个身?形硕长的男子抱着一个喝醉了?酒的女子迈过?门槛,走了?出来。
江缨迷迷糊糊地搂着贺重锦的脖子,打了?个酒嗝,长长地叹气:“唉,我输了?。”
贺重锦一边走,一边垂眸望着她?,眼底是潺潺温柔。
他用面颊蹭了?蹭江缨的脸,轻声道:“说说,今夜你打算如何算计你夫君?”
此时的江缨已经是书卷气全无,她?的额头贴着贺重锦的下颚,闭着眼睛认真想了?想:“如何算计?嗯。。。。。。灌醉夫君,给岁安生个弟弟妹妹。”
贺重锦愣了?一下,随后笑了?笑:“就这?么?执着啊。”
“江家已经不是我的家了?,贺重锦才是我的家。”江缨嘿嘿笑了?笑,在贺重锦的面颊上狠狠亲了?一口,“多几个人,热闹嘛。”
“是啊。”
“既如此,为什么?不答应?”说着,她?笑得更?傻了?,用手狠狠捏了?捏贺重锦的鼻子:“反正,今晚你别想逃。”
贺重锦不肯答应,自然是顾忌到了?江缨的身?体。。。。。。其?实除了?有这?样的顾虑,他也?是有见不得人的私心的。
要是真怀上了?,兴许好长一段时日都同不了?房。
不过?,看着怀中?醉得可爱的娇妻,他心想今晚也?不能?让江缨扫兴,明日在她?的早膳里放一些避子的药。
为了?江缨好,贺重锦实在不能?再经历小岁安的那一晚了?。
至少。。。。。。至少也?要再等上一段时日,他尽量调整一下自己?的心,反正无论拖了?多久,终归是要答应她?的。
西窗烛火徐徐亮着,温暖了?整个房间。
贺重锦正在俯身?给江缨脱鞋,忽然坐在榻边上的女子晕晕乎乎的倒了?下来,幸好他迎面抱住她?:“小心些。”
“贺重锦。。。。。。你就答应我,好不好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他把自己?和江缨的衣服整齐挂好,掀被?躺了?进去,之后就有人狠狠地掐着贺重锦的脸,一边掐一边傻乐:“我以前看过?书,说历史上的宰相的脸皮厚的像城墙,还说权臣都是老?虎,老?虎的虎皮捏不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