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教个游泳而已,你别想太多。”谢疏端起水喝了一口。
“你确定是我想太多?你脑子想什么我还会不知道吗,小徐也真是可怜,还不知道未来是怎么样的水深火热,就一个劲儿往里冲。”
“怎么会是水深火热。”谢疏放下水杯,杯底嗑在桌面上出清脆的一声响:“我会对他比任何人都要好。”
“切,大尾巴狼。”
祝肆从小就跟谢疏认识,他那点心思别人看不出猜不到,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。
别看他总是一副冷漠疏离,好像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,可是只要是碰到他喜欢的东西,骨子里对这个东西保护欲,占有欲和控制欲就会汹涌冒出来,不管这件东西是不是他的,他想尽办法都会弄到手上,半点也不能忍受这些东西离开他,更不能忍受它们被别人碰,被别人觊觎。
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,徐怀砚的宝贝程度远远过了过去他所拥有的任何一件东西,并且这种情况还将一直持续下去。
说得好听些,谢疏是有点偏执,不好听点就是占有欲太强,但是因为他的长情,又似乎让他的偏执变成了优点,只要是他的,不管是人还是物,他都会竭力保护,不让受到一点伤害。
祝肆嘴上总是说徐怀砚是个小可怜,居然这么倒霉地被他盯上了,可是心里,却偷偷地在羡慕着他,羡慕他在毫不知情地情况下就已经被人纳入羽翼之下,会有人愿意穷尽所有力量的去保护他。
从某个角度来说,这真的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,不是吗?
谢疏说:“我不止说得好听,做得也很好看。”说着低头看了眼手机,默默盘算了一下。这个时间徐怀砚应该要准备回宿舍了。
“还有,你吃快点,我晚上还有事,没有功夫陪你。”
“大晚上的,你有什么事?”
谢疏咔嚓一声锁上手机,将钥匙叮叮当当在指尖转了一圈之后捏在手心。
“回去陪小羊。”
又是新的一周,大半个学期过去了。
周一下午就是一节体育课,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,徐怀砚就为自己即将要下水这件事唉声叹气。
说实在,要是属相里有猫的话,那一定非他莫属,天生就害怕水,自小出去玩儿从来不敢靠近水边,就连在家洗澡就是只用莲蓬头绝对不用浴缸。
他怕极了那种被水全方位包围的感觉,用兰乐的话来说,他上辈子肯定就是个淹死鬼,这辈子投胎来才会这么怕水。
看他恹恹提不起精神的样子,兰乐拍拍他的肩膀,小声说:“要不别去了,不就是高数三十分嘛,也没多了不起,大不了补考就是了,难道学校还能让你毕不了业不成?”
“……”为什么这件事从他嘴里说出来,徐怀砚反而更有一种非去不可的感觉?
梗着脖子硬生道:“我要去,不就是游泳,那么多人在,我就不信还能淹死我一个。”
兰乐颇为同情地看着他。
我是怕你淹死吗?我是怕你怕得跟只落水小母鸡一样在泳池里扑腾叫唤,那真的不是一般的丢脸。
“行吧,那你自己坚强一点,装也要装出个大男人的样子,别露怯,露怯就是傻帽了,我实在不希望回头听说你在课上的‘英雄事迹’,你争气啊。”
“你才傻帽,男人,无所畏惧!”徐怀砚嘴硬地嗤了一声,斜睨他:“干嘛,你下午不陪我去,准备背叛组织?”
兰乐两手一摊:“这位弟弟,我可是打小就会游泳的好吗?本来就不用去上课。”
“切!”徐怀砚翻个白眼,非常不开心。
“其实要没事儿我也跟你去了,可是没办法,我这临时有急事,实在去不了,不过有咱谢大才子在,我放心了,给你远程加油。”
“你什么急事啊?”
兰乐眸光一闪:“就是,就是我那个破烂部门那边的事儿,哎,每次都突然找我,烦得很。”
徐怀砚看他表情是真的觉得烦,也没多想,哦了一声:“那行吧。不过你都抱怨你那部门这么久了,干嘛不直接退了算了,这么淘神费力的,累不累。”
“退,当然得退!”兰乐掷地有声道:“等我这个期末会费到期,立刻就退,远离那群傻逼!”
下午,扬言部门有事的兰乐带着笔和本子哒哒哒跑到办公室,伸手敲了敲门,听到一声进来之后才推开门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