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谢序宁没乘胜追击,反而转向另一侧:“陈文竹老先生,庆江镇河口县陈家村人士。”
“根据资料显示,祖上三代务农。”
“到你这一辈,是有些做厨和杀猪的手艺。”
看门大爷冷静重复:“我没杀人。”
谢序宁耐心笑着,他继续举证:“根据调查,警方从你老家得到信息。”
“大概在3-40年前,你靠着这两门手艺,在附近几个村子里承包各式宴席,赚下不少家当。”
“作为全村,乃至全镇第一批盖起楼房的家庭,你也成为了不少人艳羡的对象。”
“原本家庭和睦,与妻子琴瑟和鸣,儿女双全,但偏偏好景不长。”
“在你女儿6岁那年,你家突遭变故,据知情人称,是妻子带着两个孩子跟人跑了。”
“当年的邻居,亲朋好友,现在都和你一样是头发花白的老人。”
“但在我们侦查组到达,了解情况时,在谣言深入人心的前提下,依旧有部分知情者持怀疑态度,表示您的妻子老实本分,贤良淑德,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。”
“那么请问……”男人语速稍顿,目光紧盯眼前人道:“您的妻子,是真的跟人跑了吗?”
在三四十年前,交通不便利,信息也十分闭塞。
部分已婚女性,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踏出农村的机会。
在那样偏远落后的小村庄里,往日也鲜少会有外来人进入。
且排除外遇对象是村里人以外的条件,外来男人的可能性则更低。
面对警方如此指控,老人态度依旧淡然。
毕竟是近四十年前的往事,自然也掀不起过多的内心波澜。
他重复:“跟人跑了。”
谢序宁抓住重点:“她跑了……”
男人像是逮住了步步落入陷阱的猎物,语气里装填几分兴奋道:“那你为什么也要跑呢?”
盖新房,有存款,名下土地宽广肥沃,养活自己的手艺在村镇里也格外吃香。
就算妻儿真如他所言,跟人跑了,但以这条件,当事人完全可以重新开始,另娶贤妻。
但他偏偏抛下一切,逃离老家。
这么多年,宁愿食不果腹在外流浪,靠收废品度日,也绝不折返。
这其中原由,恐怕还要深说。
但不料对方有备而来,又或许早已在心里演练过千百次应对警方的场景。
所以这时才能情绪稳定地对答如流:“妻离子散,留下也是个伤心地,倒不如远走高飞,眼不见、心不烦。”
他的理由很牵强,仅用“伤心”二字,应该不足以概括。
可谢序宁听完,竟轻微点了个头,倒像应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