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永安明显一愣。
“是因为什么?偷窃?诈骗?经济犯罪?”皓沐一边说,一边观察高永安的表情,“性骚扰?比性骚扰更严重?猥亵未遂?”
每说一个词,高永安的表情都在变化。
由一开始的嚣张,到茫然,再到如今的慌乱。
皓沐眉心微皱:“啧。”
高永安显然十分心虚:“你胡说什么!”
“就当我胡说吧。”皓沐一幅无所谓的语气,说,“带我们进去吧,还有挺远的路,东西有点多,帮我们拿一点,可以么?”
高永安撇下嘴角,他并不知道面前这位年轻人怎么看出他的秘密的,但话已至此,高永安只得咬死嘴角,安安静静的继续带路。
通往片场的路两边种满了树,微风拂来,竟是有股细细密密的微凉。
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文永逸小声问皓沐。
“看出来的。”皓沐说,“他的性格很明显,急躁的人通常喜欢浅色系,以白色和浅灰色居多,他收起手机时有下意识抹屏幕的动作,受不了屏幕上的灰,说明他有轻微洁癖。”
“同时,片场接待大部分是兼职,地位不高,以他的年纪不应该只甘心做个兼职,那为什么不去找工作?你看他手腕上的色差,这说明他的手腕上长期佩戴过手环或手表。”
“如果有常年戴表的习惯,忽然没戴,肢体必然会有惯性反应,例如偶尔抬起手看时间,或者手腕有轻微摆动,但他并没有,肢体轻松,更像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,这表明他佩戴的应该是某种手环,而且他他有一种极度想摆脱的想法——那就很好猜了,必然是属于出狱之后一段时间必须佩戴定位手环。”
文永逸有一瞬间震撼,他看着不情不愿帮两人拖行李箱的高永安,又看向皓沐,“就只扫两眼你就猜出来了?”
“告诉你个秘密。”皓沐凑近文永逸,“其实我就读于京大行为心理专业,因为一些原因放弃了保研。”
文永逸:“……”
开什么玩笑?
京大,1高校,尤其是心理专业,全国顶尖,无数刑侦专家都曾前往京大进修,考研名额更是少之又少,放弃保研?!
根本没可能。
皓沐今年刚二十,以他现在的年纪,大学应该都还没毕业。
更何况,要真有智商考上京大行为心理学……还能被魏成功欺负成这样?!
文永逸虽然有心挺一把自家舍友,但实在难以说服自己,为了不拂他的面子,很是不走心的回了一句:“你真厉害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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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场外。
高永安蹲在道路边,一脸不爽的将烟头丢弃。
本来他就不是很喜欢这份人人都能轻贱的工作,为了少得可怜的日结工资,他必须每日在片场中赔笑,原以为遇上个十八线能嘲讽几句,没想到三两句被对方扒出自己的秘密。
他一脚踩上烟头,欲灭不灭的细雾自鞋底溢出来,一辆车由远极近的,高永安顿时变换表情,换上一副憨态可掬的笑容。
——比起十八线,他可更愿意接待有地位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