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礼雪活动胳膊找准位置,听到“咔嚓”一声,胳膊给接上了,她在药箱里找到固定带做收尾,这时候李今南也松下一口气。
至于外伤或者是别处的内伤,她是不管的,因为还爬的起来,就不算伤得很重。
“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,郑医生,我看过你的资料。郑家收养你,又找你归还抚养费,这么大一笔钱凭你得还到哪一天?”
郑礼雪收着药箱的东西,一面留心听着,也不答话,当注意到地上躺着的银戒时,动作逐渐放慢了。
李今南继续说:“你好好想想,我能帮你还钱,让你彻底跟郑家撇清关系,以及你想要什么都可以。但李以乔不会,她能帮你还钱,但她不会帮你跟郑家闹不愉快。”
“你要什么?”郑礼雪问。
“李以乔挪用过一笔公款,我要知道这笔钱真正的去向,还有唐惟跟她的关系。”
郑礼雪就是这时候听到的唐惟的名字,她猜,李今南说的就是她救下的那个姑娘。
她拾起地上的银戒,眉间稍有停顿,看向李今南:“我见过。”
“我掉的,被唐惟捡走了。”李今南说,“要不是这枚戒指,也不能跟李以乔打一架。”
“你找唐惟做什么?”
郑礼雪顺着话往下问。
“她被李以乔藏得很好,要不是用李以乔的名义找,她还不会出来。这姑娘看着胆子挺大的,嘴也硬,什么都问不出来。”
这时候,李今南已经靠着沙坐下来,点了一根烟。
“你绑架了她?”
“谈不上。”
郑礼雪回想那晚上看到唐惟的脸色,不知道唐惟生了什么,但唐惟明显受的惊吓不浅,以后都要伴着哮喘,随时会要了命,李今南这顿打不冤枉。
李今南指尖绕着烟雾:“把你的卡号给我,我给你钱。”
郑礼雪撇她一眼:“你活该。”
就三个字,让李今南变了脸,她拉开门跨出去,背后还是李今南的骂声,骂的什么她听不清,不过应了那句话,有钱的人都是疯子。
那枚戒指就这样留在了她这儿,李以乔并没有再找过她。
相反倒是李今南很记仇,她说的那句话是得罪了李今南,郑家又一次打电话给她,好听的话当然是一句没有。
本以为就此不会再跟李以乔有任何的交集,没想到,郑礼雪又遇到了唐惟。
算时间那是在进李家的第二个月。
当天是除夕,郑礼雪回东郊区时去了一趟陵园,去看十岁的妹妹。张昕把车借给她,没想到路上车抛锚了,大过年的,她只能在高路口先等着。
那天风很大,她穿着一件黑色大衣,下巴紧紧掖在围巾里,在车里带着湿气重,又冷又闷的感觉,她只能站在车头刷手机,吹寒风。
郑家来消息催她还钱,重点不在于还钱,是想看她为难。
郑礼雪那几年挣了不少钱,没有一分给自己花的,基本都是补了抚养费,她上最好的学校,穿好的吃好的,童年就是这么过来的。
在她看来,这笔钱还得所应当。
她在等待途中给郑家回了消息,就说快了。
这一等,等来了唐惟。
唐惟似乎也是从陵园出来,她觉得这姑娘记性特别好,从远处的车里就把她认出来了。
同时,她又觉得这姑娘挺温柔的,柔和得像是水,两个眼睛像玻璃球一样透亮。
当时,唐惟车里还有一个女人,是唐惟的私人医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