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茸叹口气,随意施了一个清洁术,浑身的水汽泡沫倏地消散了。
两只狐貍耳朵重新变得蓬松顺滑,片刻后,和身后摇晃的雪白尾巴一同化为星星点点,也消散了。
刚才他被猛地浇在头顶的热水吓了一大跳,耳朵尾巴突然就冒出来了!
幸好浴室水汽重,谢凛没看来。
以后千万不能这样了,小狐貍暗暗在心里告诫自己。
浴室被溅起的水花和泡沫弄得乱七八糟,心虚的小狐貍又给浴室施了一个清洁术,才走出去。
小狐貍抿出一个羞涩的笑容,主动上前牵住男人的衣角,两只眼睛闪着碎光:“洗好了,我们睡觉吧。”
少年的头发乖顺地贴着额角,眼里饱含信任望过来,仿佛说的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。
谢凛已经快习惯这种头昏目眩,声音涩然:“好。”
少年拉开柔软的天鹅绒被,陷进柔软的床铺里,眼睛倏地发亮:“好软!”
好舒服,比他买的懒人沙发躺着舒服多了。
谢凛木木地掀开被子,僵硬地平躺在少年身边。
白茸盯着他的眼睛,弯起唇角:“晚安。”
谢凛紧绷的肩膀一松,轻声道:“晚安。”
水母夜灯啪的一声灭了,室内陷入彻底的黑暗。
银蓝色的夜幕,一轮满月摇摇晃晃颤动,月华无声地从窗玻璃渗进室内。
谢凛毫无睡意,心跳声很快,不舍地闭眼,目光轻柔地描摹过白茸的五官。
身侧的少年侧睡在臂弯里,浅色的睫毛随着呼吸起伏,像是银色月光里飞舞的蝴蝶。
美好得像场梦。
一见钟情的对象也喜欢他,现在就睡在他身边。
白茸是他的恋人了,他可以正大光明地表达对他爱意。
如果这是梦,他希望永远不要醒来。
……
“所以你们这样就睡一起了?”
陆明的声音里含着明显的酸意,又是羡慕又是嫉妒。
他可是和家里的那位谈了好几年的恋爱,勉勉强强度过考察期,才被允许同居。
怎么谢凛这小子运气就怎么好?!
谢凛高深莫测嗯了声,连表情都没有以前那么冷冰冰。
他把白茸送去咖啡店,今天难得有闲心去工作室,连几个月没动过的歌词都往下写了两行。
很难说是为了工作,还是为了炫耀。
陆明瞧他那副春风满面的样子,还是决定不气自己了。
他深深吸口气,皮笑肉不笑:“行,你们什么时候有空,一起吃个饭?”
“等下,”谢凛掏出震动的手机,瞥见聊天窗口的信息,脸上的笑瞬间就消下去。
谢凛揣起桌上的车钥匙就往走:“吃饭的事往后推,我要先走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