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越是慌乱,南初的面上越是冷静。
她的手心刚才都被他给割烂了,从医药箱里胡乱的捡出酒精、纱布扔到君墨白怀里,然后随意的把手往他的腿上一放,也不顾自己是不是抹了他裤子上都是血。
君墨白见她已经开始慢慢的强迫自己镇定下来,紧绷的心也稍稍松了一些。
她的手看起来惨不忍睹,明明这段时间已经把她身上的伤养的差不多要好了,没想到最严重最深的痛却是他给的。
君墨白很清楚,这一点,没办法改变。
曾经他也无所畏惧到看淡生死,但是有了她以后,他更期待的是朝朝暮暮,岁岁年年。
君墨白垂着眸,认真仔细的给她上药,包扎。
朱晓檞动作迅速的把寻找南十八的任务布置下去,也是见老大的气色好一些。
最重要的是,南小姐不像刚才那么可怕了,于是胆子也回归了一丢丢,他凑上来问南初,“南小姐,你还有师傅啊?”
原本被南初吓得想要遁走的墨余,一听有这么大的八卦,也默默的回来,找到一个安全的角落里蹲着,耳朵竖了起来。
“嗯,”南初往君墨白那边靠了靠,“不然我为什么会姓南。”
朱晓檞和墨余齐齐一愣。
对啊,李家姓李,杜翩翩姓杜,生父母和养母都跟南姓没什么关系啊!
好奇占上风,朱晓檞的胆子又大了一些,他一脸求疑,“请说出你的故事!”
南初感觉到君墨白的动作放慢了下来,以为他也纳闷,就抽了抽鼻子,懒洋洋的解释道,“我四岁还是三岁的时候,不记得了,反正那几年我没名字的,杜翩翩就赔钱货,小贱货,婊子那么叫我。”
故事刚讲了个开头,屋里除了南初的其他三个人都已经明显的愤怒了。
只不过朱晓檞和墨余表现的更加明显一些,像头被红布刺激了的斗牛。
而君墨白则是在给她包扎的手指顿了顿。
很神奇的是,粗心大意的南初总是能注意到君墨白情绪上微妙的小变化。
反正,看他们三个人不高兴,那她就高兴一些了。
南初其实很享受她在意的人因为她的那些已经被她遗忘的遭遇,而有了心情变化的这种过程。
这让她知道自己也是被疼着爱着的。
虽然她一直以来给自己的定位是清醒独立大女主。
但是再大的女主,前提也毕竟是个女主,而不是男主啊。
所以,南初接下来说的就更轻松愉悦了一些。
“后来有一天,她接客,还是个有妇之夫,就把我赶出来了让我给他们把风,我师傅就出现了,问我能不能把我手里唯一的糖给他,我就给他了,他说我心怀善念,就要收我当徒弟。”
朱晓檞虽然怕挨揍,但是没忍住多了一句嘴,“所以那块糖有什么问题?”
南初斜着眼睛看他,“你为什么觉得糖有问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