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以为这话会吓到她,但符霜只是停下动作,想了想说:“姐姐,你的比喻太难听了。”
许清“囧”地摸了下鼻子,符霜说:“咱们是骑士,哪能叫耗子?再说了,那些执勤的交警也骑摩托,凭什么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?”
许清无言以对,给她竖了个拇指。
要是继续掰扯下去,许清怀疑她能就着这话题说个没完没了。
真是没想到,小姑娘家家的叛逆得要死,前些天在她这里却装得老实得不行。
怎么突然不装了呢?
要知道许清原本也很吃那一套,迷得死去活来的那种。
现在面对她“突然的自我”,许清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叹息。
符霜上班的地方离许清的单位也就两三公里,送完她再回单位,也就迟到了十五分钟。这本来没什么的,但碰巧撞见了隔壁办公室的李主任来找她。
“哟,才来上班啊?”女人拖着阴阳怪气腔调,架着金丝眼镜的眼上下乱看,轻哼一声说,“我早上来你们这敲了两次门,一个人也没有,年轻人真不把工作当一回事,就这样还怎么指望晋升?”
往常许清听了这话得慌得不行,但经历了这段时间的风波她对手里的工作有了新的看法,对上级的话也不往心里去,反而从容不迫地放下包和头盔,接了杯水准备迎接一天的工作。
“我们年轻人不像您起的早,而且住的地方又远,九点之前能赶到办公室就不错了,”许清喝了口水,笑得人畜无害,“主任,您是有事找我?还是找我们办公室其他同事?他们可能还要晚一点才来。”
金丝眼镜下一双精明的眼珠子转了转,李主任说:“你们这个科,是只有今天这样,还是平时都这样?”
“我才入职两个月,我也不是很清楚,”许清放下水杯,轻描淡写的口吻说,“怎么,最近要抓考勤了吗?”
“了解一下情况,下午写份迟到的检讨给我,”女人扶了扶眼镜,指了下许清,“还有一件事,跟你个人生活作风有关。”
许清挑眉恭听。
“你家里让你回个电话,这么闹下去到底像什么样子?”
许清:“就这?”
“你还想闹成什么样?哪有做子女的不回家里电话的?都多大的人了,为一点小事跟家里置气,至于吗?”她说这些话时,鼻梁上的镜架又滑落了些,严肃的眼睛越过镜框冷不丁地盯着许清,压迫感很强。
“是闵女士让您来劝我?”
“什么闵女士,你妈就是你妈,你连‘妈’都不愿意叫吗?”她几乎翻了个白眼。
“那你转告她,既然是家里的事,还是不要让外人来掺和了,一点破事闹得单位里人尽皆知,我是不怕丢人,不知道她怕不怕丢人?”许清面不改色地笑着说了这话。
李主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,撂下一句:“你真是不知死活!”转身差点撞到门,她气急败坏地补了句,“真是没良心的东西!”
许清:“慢走不送。”
这画面刚好被走廊里送文件的小赵撞见,吓得捂住了嘴。
虽说编制的工作稳定不怕炒鱿鱼,但毕竟是要吃一辈子的铁饭碗,同僚之间基本上保持着面上的和气,哪有敢顶撞上级的?
等李主任走开,小赵好奇地跟许清搭了个讪:“嗨,你到底说了什么把领导气成这样?”
许清:“她非要掺和我家里那点破事,活该受气。”
“牛逼,不愧是家里有关系的,敢顶撞领导,”小赵一脸敬佩,想起最近单位里传的八卦,忍不住好奇地问当事人,“哎对了,你被退婚那事后来有什么进展啊?”
许清几乎忘了这茬,“最近没什么幺蛾子,应该就过去了。”
小赵有些可惜地说:“我看新闻,那个符老板最近好像买了一艘游艇,应该是为再婚做准备,你差点就成他家女婿了,不觉得有那么一点可惜吗?”
许清:“啊,可惜什么?”
“错过了一个亿啊,”小赵挤眉弄眼,“别告诉我,你家比他家还有钱?”
许清干笑一声,心想许家如果富到那个地步,她爸妈得有多贪?她耸了下肩,反问:“你看我像有钱人吗?”
“确实,你连包都舍不得买,”小赵笑嘻嘻吐槽,“不过你们办公室那个小邓,她最近背的爱马仕还是副局长送的呢,你别跟其他人说哦。”
许清:“……”
等嘴碎的小赵走了,许清才重新打开招聘网站,投递了几份简历。
她不想烂在这个岗位上,在父母的监视下过一辈子。
中途休息时,许清点开聊天软件,看了下符霜的朋友圈。
她发圈的频率很少,除了风景照,还有一两张自拍,许清偷偷将她的自拍照保存下来,打开相册发现自己三天前已经保存过。这种重复的无意识行为,进一步印证了心中所想。
在她之前,许清还没有谈过一场真正的恋爱。
高中时期班里有一两个女生对她有想法,闵女士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,赶在那些女孩子有所行动前找到她们谈话,这奇葩举动把女孩们吓得不知所措,后来更是见到许清都躲得远远的。
大学期间倒有不少oga跟许清表白,只不过都是些小白脸男生,完全不是许清的菜,她无法想象跟一个哭哭啼啼的oga男孩子在一起生活是什么样子,到了国外完全无法融入老外们奔放的环境,于是自然而然地成了那个从始至终都单着的可怜鬼。
如果给全社会的alpha做一个调查,大概率50以上的alpha初恋年纪在18岁以下,到许清这个年纪连一场恋爱都没谈过的实属罕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