蠻蠻緊張地抓著了身下的褥子,呼吸都是凌亂的。
「將……將軍?」
她抓著被褥,蓬鬆的烏髮流瀉在枕上,宛如流雲飛瀑。
小鹿般的眼眸,眼瞼輕輕地戰慄。
百般婉孌,楚楚可憐。
可6象行胸口的怒意卻更甚了,他沉聲道:「你給我下了什麼藥?」
「啊?」蠻蠻滿臉寫著震驚。
她根本不知6象行大半夜怎會出現在此處,那碗鹿血酒早已被他打翻了,他今晚說了那種過分的話之後,是根本沒可能會後悔的。
這個女人,只會裝柔弱,扮無辜,實則心如蛇蠍,比誰都渴望男人。
6象行是不會給她一絲憐憫的,他的大掌抄過蠻蠻的小蠻腰,一把將她從被褥里薅了出來,蠻蠻披頭散髮,髮絲糊了一臉,從凌亂的青絲底下看到那怒不可遏的臉龐,嚇得心臟咚咚地跳。
「將軍,你、你怎麼了……蠻蠻沒下藥……我的藥都讓你打翻了呀……」
「還狡辯!」
6象行恨急,他只想將這個女人從床榻上揪出來,把她摜在地上,仔細地審問。
就如同軍中審訊人犯。
6象行在來之前,想了百千種審問人犯的手法,個頂個殘酷,可此時,瞥見那亂發下懵懵懂懂,充滿了惶恐和可憐的美眸,那些東西再也無法施展半分。
罷了,她終究是個女人。
他將蠻蠻扔回榻上,打算逼問她解藥,也不知腿被何處絆了一跤,竟直直地跌了下去,摔在榻上,正壓在蠻蠻身上。
她疼得眼淚汪汪,可面對6象行這麼個粗獷無禮的壯漢,她有冤無處訴,只好忍著。
試圖去推他,把他從身上卸掉。
小手橫在6象行的胸口,溫熱的手掌,抵著他的前襟。
大冬日的夜晚,6象行只穿著一身薄羅春衫,外邊罩著氅衣罷了,蠻蠻的兩隻手心正熨在他胸口那不斷搏動起伏的位置。
這一瞬息,6象行的眼前仿佛一花。
那兩隻柔荑,便似延伸出一條看不見實質的捆仙索,將他牢牢縛住。
推不開,掙不脫。
全身所有的血液,都匯聚向一個地方。
脹痛,灼熱,烈火焚身。
那不知道從哪裡中的招,此刻,變成了6象行無法抵擋的利刃,撬開了他隱忍至今的外殼。
「你、你怎麼了……」
蠻蠻感到害怕,細聲地問著。
6象行的面前一片模糊,只有身下女人肌膚勻淨姣好的面容,在數九寒冬的長夜裡,如一枝欲放的桃花舒展開來,腰肢更軟,眼神更媚,愈見妖嬈。
阿……阿蘭。
一抹痛楚,閃現在他的瞳仁之中,在看清蠻蠻臉的一瞬,化作了無法抑制的狂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