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屋子戰戰兢兢。
6象行鬆了對棠棣的鉗制,但轉而,一腳從底下探出?,踹在棠棣的腿上?。
棠棣吃了痛,跌倒在地?。
6象行冷眼道:「6修,把這個女人扔出?去。」
因棠棣是太后?娘娘跟前?的人,6修對棠棣一直十分尊敬,他能察覺到,也因了這個緣故,就?連大將軍,素日裡也對棠棣娘子禮遇有加,他突然?說?,要把棠棣扔出?去,6修一時不能拿定主意,猶豫再三,未能及時動手。
6象行語調寒漠:「怎麼,你已不算是我6府的人了麼?」
6修一怔,繼而一喜,連忙抱劍大聲回應:「是!小人遵命。」
說?罷,便雙手抓了棠棣,將人半拖半拽地?扯出?了磨煙齋。
棠棣哭哭啼啼的,似乎還要再懇求,6象行扯著眉宇,一眼不再看她,直至那淒切哀婉的哭聲,消失在了耳邊,化為了一縷微弱的風聲。
眼下磨煙齋內,便只剩下6象行與送秋二人,送秋趴在地?上?,瑟瑟縮縮,不敢說?一個字。
6象行盯住送秋戰戰兢兢的背影,攢眉道:「你平素,與棠棣要好麼?」
聽大將軍這樣問,送秋立刻知道應該如何回答了,忙磕頭乞饒道:「將軍,奴婢……奴婢等只是聽命行事,與棠棣娘子,實扯不上?交情。」
「聽命?」
這正是最可笑的地?方。
「夫人在時,也是聽棠棣的命?」
送秋咬住了嘴唇,沒有吱聲。
6象行明白了,滿眼頓時掛住了嘲諷。
他知曉她處境艱難,卻不曉得她原來處境如斯艱難,就?連一個下人,都能凌駕於她之上?,在府中擁有堪比女主人的話語權。
難怪尾雲公主要走。
他譏嘲道:「本將軍不記得,前?年離京時,自己府上?有個叫什麼送秋的女史。」
6象行一心只有戰局,對身旁的人事一向疏忽,記性不佳,但府上?除了棠棣以外,多數都是老人,且只有那麼十來個人,就?算對不上?臉,勉強記個名字,還是能有大概。
大將軍墨色深的眉宇攢成了一簇:「你是何日進的府門?」
送秋回話道:「回將軍,奴婢,奴婢是與棠棣娘子一起從太后?跟前?過來的,奴婢本名叫迎秋。」
「迎秋,送秋……」6象行玩味著這兩個名字,淡淡一嗤。
「那如何改了名字?」
送秋顫顫巍巍地?道:「回將軍,是棠棣娘子說?,秋日淒涼,寓意不好,因此便改了名,叫作送秋。」
6象行早該察覺到,這些婦人心思下見不得光的小動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