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,金黄泛红的丝华树的树叶,铺了满院子。
程慕和阿京两人的下午茶,也喝了一会儿了,
“你今天不忙?”阿京问,她知道程慕这里是一个灵族的中转站,平时事情多,他也并不轻松,
“不忙不忙,眼下最要紧的,就是这件事,”程慕说,
“那你继续说说,我们也好一起议一议。”阿京说,
“周阿芳在得运房里的生活,也是很艰苦,在那里,从小也是脏活累活的,都往她那里送,还好有个阿宁姐姐在她身边,”
“阿宁?”阿京一听,就知道,这又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孩儿,顿时心下沉闷,觉得怎么救都不是一个头儿……
程慕看出了阿京的心思,就安慰说:“没事儿,这回儿我们准备将她两个一齐救了的,还有所有蛇形胎记的宿主……”
“嗯,那你继续说吧,”
“阿宁,这阿宁的故事,才更源远流长……而且跟你也有点关系……”
“跟我也有点关系?”阿京,“罢了罢了,反正今天有的是时间,你就好好说说,放开了说说,我现在倒要认真琢磨琢磨如何做一个好灵族……”
“你救过一个小猎人!”程慕说,“你和向竹去山里玩儿的时候……”
“还有这事?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阿京都惊了!
“那得问问你自己,你之后便会知道的,”程慕摇头,继续说,
“这个小猎人,名叫善束,是巫猎族的一个孩子,你们救他的时候,是在他八岁的时候,在林莄山上,”
“巫猎族,是个婪族啊……我现在听到婪族就头疼。”
“对,你们救他的这件事,等于在他的身上,埋下了一个命运改写的锚点,”
“希望吧,”
“善束的性格很敦厚,所以旁的孩子总爱欺负他,”
“他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真正的婪族人……他自己也经常为此懊恼,他自己并不喜欢婪族,他……甚至有一些仰望灵族……”
“嗐,我懂,”
“两族之间,并无交集,择一不能择二……”
“其实灵族也并不是没有烦恼和缺点的……”
“你这个言还是很大胆的,看看之后向竹如何说你吧,嗐,”程慕说,
“我这个多嘴的,总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!你继续说,你继续说,”阿京不好意思道,
“善束,说来,是个特别好的孩子,”
“他虽然敦厚,心里却是明镜儿似的,他时常说道:人是不可看的。”
“人是不可看的?”阿京笑了,“这听起来就是个好孩子,这还是我多年以后才悟出来的!”
“这还是你告诉他小子的呢!”程慕说,“你说人是不可看的,可不能指望自己的至亲好友是个天仙一般的人物,人都是有缺点的,”
“他就是指着这句话活下来的,”
“之前啊,他还小,他就会以为他那些哥哥姐姐都是好相与的,毕竟是一个氏族的嘛。”
“谁知后来,他的父母兄弟,都欺负了他,他便很绝望,一度没缓过来……”
“……后来,他好好学射箭,在他十二岁那年,他成为了林莄山上一等一的神箭手!”
“嗯,小时候的故事,尤其是少年坚定的成长故事,最让听的人有向上的力量了,有很多的生命能量……”
“是呀,他就是这样一个好好成长的少年人,”
“那……阿宁应该就是这个善束的女儿吧,她又是怎么沦落到去珑庭当个使唤丫头的?难道是善束的人生后来又?遇到什么混乱的插曲了?”
“你倒是聪明,阿宁就是这个善束的女儿……”
“你继续听我说:善束是想成为婪族最有成望的弓箭手,在他十五岁那年,他遇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分水岭——就是他觉得婪族的一些行径,他不能接受,可他又没有办法。他想起过遇见你们的事情,于是,就想下山去寻灵族,”
“于是,他就来到这不仰城中,”
“谁知,命运的齿轮就——转动了……”
“怎么转动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