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娉婷道:“你今日究竟是来这里做什么的?”
“我来看看,你霸占着别人家的丈夫不让走,究竟是个什么想法。”谢姝淡淡道。
她抬头看向尤娉婷,眼睛中是晶亮的光。
她此话一出,尤娉婷心中发虚,却还是道:“这不是什么其他家的男人,而是我亲姐姐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外人欺负不得,只能欺负自己的亲姐姐?”谢姝反问道。
“你胡说八道,我不是那个意思!”
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你姐姐明明说了今日里有事要与你姐夫商议,你还霸占他不让他走,你究竟是什么意思?想要嫁进薛家,做妾吗?”
尤娉婷怔在原地,脸色逐渐发青了。周围的丫头们互相看着,有几个丫头悄悄的退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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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究竟在胡说什么…”尤娉婷道,可声音已经明显的低了下去。
南夏也没有想到谢姝这么敢说。看了看脸色发胀的尤娉婷,伸手拉了拉谢姝:“姑娘,慎言。”
“我慎什么言?”谢姝将南夏的手打开:“嘴上说着不是,做的事哪件不是冲着这方面去的?我不知道你姐姐那么喜欢读女则的一个女子,怎么就有你这么一个不知道廉耻,想要勾引自己姐夫的妹妹!”
尤娉婷不说话了,她也知道自己再说下去肯定讨不了什么好。她如今住在这里,与薛玮走的近,怎么着都没有反击之词。
她转身想要离开,谢姝叫住她:“你干什么去?还想要把薛大人拉回来?”
尤娉婷刚刚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的,可是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。
她不再理她,起身出了鑫阁。
谢姝动了气,旁边有丫头进来给她倒了杯水,又很快的退了出去。
“我真不明白,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。”谢姝道。
南夏在一旁道:“小娘子也不容易的。她在家里事事都高夫人一头,可是在婚事上却怎么都比不过夫人,心里头有落差也是正常的。”
谢姝瞥了她一眼:“依你看,她对薛大人是否真的有非分之想?”
南夏看了她一眼,笑道:“她对薛大人的感情,依奴婢看,像极了姑娘对李大人的感情。”
“哦?”谢姝皱起了眉头。
她对李大人是什么感情?她对李大人,说不上多么的喜欢,只是提起他,感觉好像与其他人不同。
她想了想,南夏在一旁看着她,又给她续上了点水。
“看来。”她道:“多少也是有那么点非分之想。”
尤娉婷出了门,叫了车,径直去了宣德公主府。
宣德公主正在净室焚香,听闻她来,洗了手出来,到客室见她。
尤娉婷在客室正襟危坐,见了宣德公主起身行礼:“殿下。”
宣德公主是标准的瑞凤眼,眼睛抬起来,三分威风三分笑意:“这么晚了,姑娘看来是遇到了急事。”
尤娉婷抬起头看着她,一双眼睛在灯光下发亮:“以往殿下问过小女的事,如今小女前来回话,我愿意为殿下做事,鞠躬尽瘁,万死不辞。”
宣德公主听见她的话,神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。她坐下饮了口茶:“姑娘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,我得听听缘故。”
她抬起眼安安静静的,尤娉婷脸上青红交替,咬着牙齿低下头。
宣德公主也不急,就静静地看着她。尤娉婷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般的,道:“谢姑娘今日公然辱我,我不能让她好过。”
宣德公主手上停了停,右手抚摸着自己左手上带着的翠玉指环:“谢姑娘是谢大人的爱女,府上私事,恐怕我也插不上手。”
“倘若她公然与府上外客勾结,在外客院子里独居一夜不归呢?”尤娉婷咬着牙齿道。
宣德公主瞬间抬起头来,脸色也变了,可是她掩饰的极好:“哦?哪个外客?”
“殿下或许不知。”尤娉婷道:“有个姓李的大人,在府上住了很久了。那日里大雨,谢姑娘竟然去了外客院子里,还在里面过了一夜。”她仰起头来看向宣德公主:“难道这件事还不足以污了她的名声?”
“这件事的确很严重。”宣德公主淡淡道:“只是你空口无凭,外人恐怕不能信服。”
“如何是空口无凭?”尤娉婷激动道:“薛府上的丫头都能作证,还有承熙院的丫头们,她们是眼见了的。”
宣德公主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,道:“我倒是好奇,你为何如此仇视谢姑娘?”
尤娉婷冷着脸说不出话,门口有宫人进来,在宣德公主身前小声的说了些什么,宫人出去后,宣德公主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宫人向宣德公主禀报了薛府上发生的事情,尤娉婷听着听着,神色便由愤怒变成了压抑,最后,带上了一丝恐惧。
鑫阁之内发生的事,竟然全部被说与了宣德公主,一字一句不差。
宣德公主挥手让她坐下,她呆呆的坐下,宣德公主道:“莫说你了,我听了这话,也极为震惊。这话若是流传出去,恐怕那些对姑娘有意的贵妇们,就会因为姑娘的品行而拒绝了婚事。”
“谢姝所言不实,我从未对薛大人有过非分之想,殿下,您要信我。”尤娉婷急急的说道,宣德公主笑道:“我自然是信你的,只是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尤娉婷脸上逐渐显了怨恨之色了。谢姝毁了她在宣德公主面前的好形象,她真恨不能杀了她才能解恨。
“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。”宣德公主道,尤娉婷猛然紧张起来,公主这样说话,是下了逐客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