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对八卦稍微有那么一点好奇也绝对不能承认,必须要睡觉。
祁严看着安城的表情那叫一个意味深长,他微微一笑道:“真巧……”
安城觉得有点不对劲,就听祁严笑着说了下去:“我也很想睡觉。”
安城往上拉毯子,恨不得直接把自己蒙进去:“……我一个人睡觉。”
祁严不做声了。
一秒钟,安城没睡着。
十秒钟,安城听不到外面的呼吸声了。
一分钟,安城将毯子拉开,发现祁严不见了。
这专机虽然豪华,但也没到大的见不到人的程度。安城在心底思忖了一下,实在是没想明白祁严哪根筋搭错,没声没息地就不见了人影。
他叹了口气,终究还是认命地站起身来,往机尾去,那地方是空乘的地方,果不其然祁严就在那里,手里端着一个托盘,似乎是在琢磨着什么。
看到祁严,安城的心稍稍落定,他伸手过去轻轻一搭:“你饿了?”
祁严回过头来,眼底有些清浅笑意:“我给你拿点,记得你爱吃松露。”
上辈子做专访的时候,安城确确实实说过,只是时至今日,他都不记得那是哪一本小杂志的专访,没成想祁严居然一直铭记于心,直到现下。
他只觉得心底掠过一丝暖意,揽住祁严往回走:“还挺远的,你睡一会。”
安城极少如此温和地和祁严说话,祁严怔了怔,便摇摇头笑道:“等下到了奥斯比导演那里,你记得保持。”
一旦是有家室的人,有节操的奥斯比就不会打他们的主意了。
安城心底明镜,却还是伸出手将人拉近,轻轻吻在了祁严的唇上。
唇畔厮磨的感觉尤其好,安城闭上眼,觉得心底愈发安静下来。
他想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,只记得等醒了的时候,两人已经离开了那架专属飞机,到达了平稳的地面。
“嗨,”奥斯比导演从前座探过头来,金黄的头发显得人有些嚣张放肆的模样,他微微笑道:“欢迎你,我的东方王子。”
老实说,安城并不知道祁严在其中起了什么样的作用,可是看着奥斯比如此认真尊敬的模样,怕也是祁严之前联系好了,这个角色十拿九稳,唯一的差池就在于能不能建立长久的稳定合作关系。
安城颔首笑了笑,显出东方人特有的温雅来:“您好奥斯比导演,很高兴见到您。”
“这其实是我们第一次见面,可是我想……”奥斯比露出招牌式的迷人微笑,伸手轻轻执起安城的手指:“明西,你或许就是我注定……”
下一秒,祁严微微一笑,伸手将安城的手指一根根温柔地掰下来握住,言简意赅:“他是我的。”
奥斯比怔住了。
素来娱乐圈出柜的并不算少,可是公然出柜的人却也不算多。
毕竟要面对社会舆论,饶是在美国,也并不是所有州都支持同性恋婚姻的。奥斯比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打了个转,最后一字字问道:“他……是你的?我没听错?”
“没错,”祁严露出一个老神在在的狐狸微笑:“你听的一点错都没有,他是我的。”
奥斯比闭嘴了,最后默默伸出一个大拇指:“好样的。”
祁严坦然受之,手一直握着安城的手指,半分不曾松动过。
这是紧张了,安城想着,唇角便也溢出一丝笑,没有任何动作。
奥斯比看了一眼安城,便笑道:“钱龙这个角色,除了明西,还有另一位我很喜欢的演员,他昨天上午有通告,所以明天才会到,”稍稍顿了顿,他有些抱歉地看向了旁边默不作声的祁严:“抱歉祁导,我也是才发觉他的档期。”
“没什么,”祁严笑道:“我早有预料。”
话是这么说,等到两人安顿下来,祁严还是暴躁地差点踹翻一张桌子。
安城坐在旁边看着他发火,心底好气又好笑:“这没什么,”他温温道:“小演员要和别人争角色,等到闯出来有了一席之地,就轮到旁人来抢我们。”
“这不合理,”祁严寒着一张脸,“之前联系的时候,是急求,现在我们来了,又出现了新的问题,而且现在我很意外,能够和你争角色的人并不多,到底是哪一个?”
安城也是不得而知。
事实上他的心底掠过了好几个人,比如说早期打入海外娱乐圈荧屏的穆佰,又比如说……刚刚在国内混不下去的路千墨。
可是无论哪一个,其实都是没有猜中的。
当第二天安城和祁严来到片场时,他们两个人都被惊呆了。
只因为对面的来人实在是太过熟悉——
“明西?”
莫知站在他们对面,有些无奈地伸出手:“之前奥斯比导演说我们可能认识,我还没当回事。”
他和钟明西拥抱了一下,复又转头看向祁严:“祁导,之前听闻今年您不出新戏,原来是到了这里发展。”
莫知言笑晏晏的模样看起来温朗得很,祁严也不好说什么,只能懒洋洋颔首,和以往一样没什么温度。
好在莫知这人脾气好,也不以为意,只有些疑惑地翻了翻剧本问道:“所以,我们两个这次是竞争对手?”
安城没奈何,却只能颔首道:“虽然我也很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,可是……很显然,是的。”
奥斯比选角色的方式和国内不同,倘若是国内,大多也就是安排一场试镜就可以了。
在奥斯比眼中,这是对角色灵魂的切割,是对剧本的亵渎与污染。
也正是因此,他的方法更为奇异一些,他不介意拍上n组附加镜头,只为了满足演员的选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