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”清澈明亮眼珠盯着递来的杯子,淡淡的开口,“我…不喝,你喝吧。”
沈新竹低了低头,耳根子忽觉得烧乎乎的,幸好这天冷有围巾遮掩着。
“现在,什麽情况?”沈新竹特地避开了从未觉得那麽赤裸的眼神,看向郝宇那边。
“扯些有的没得呗…咱先进去坐着等等?裏面暖和。”杨棉说着就缩起了袖子,故作很冷的样子。
“那他们…”
杨棉上着台阶回头看了眼:“人警大爷说了,几个人先私下交流沟通,不行再来谈正规流程。”
现在就在沟通,试着和解呢。看样式,不得打起来才怪。
派出所裏,明亮灯光下,沈新竹这才看清了杨棉的脸颊,额头处红肿了一块儿,都冷的乌紫色了。怕是没了知觉。
脖子下还有小擦伤,这样一看,身上还不知道哪哪有伤。
“怎麽弄的?”沈新竹上前一手将杨棉推到了墙边按住,没有看他的眼睛,语气却温柔的掐出水来,“你知道你头上有伤吗?”
杨棉张着手臂,贴着墙不敢动。
他怎麽了?难道真是关心则乱?“咳咳,是吗?我没啥感觉。”
其实知道,得装一下。
肩膀一沉,杨棉正好坐在下方的椅子上。“别动啊,得用酒精毛巾敷敷。”杨棉盯着那张脸,靠得近一些了,都能看着喉咙滚动。
沈新竹自然察觉到了,一下弹开,憋着口气儿推了推眼镜。
“干啥玩意呢你们!?”警大爷接水经过,突然说,“不是让你们外面和解去嘛?”
“我们?我们不需要和解,我们需要温暖。”杨棉说着,笑了笑。
“嗯,警察同志,请问你这边有酒精毛巾吗?”这一开口,警大爷一下小眼眯起来,注意到一旁儒雅气质的说话者。在警局,保真难得一见。
“来吧,说个事正好。”警大爷吹了吹保温杯冒起的热气儿,接着带两个人走到了裏面一个小会议厅,裏面没人安静的很,接着去从柜子裏拿出了医疗箱来,边合上柜门边说,“诶,你叫杨棉是吧?”
“是我,咋了?”杨棉问。
“刚那个大嗓门儿真是你兄弟吧?”警大爷走了过来,把箱子放在了会议厅的桌上。
沈新竹看了一眼,前去打开,裏面有着几瓶跌打损伤的酒精,还有绷带啥的,缠个脑袋是没问题的。
“对啊。”杨棉思考了下凑近低声,“大爷,有什麽问题?”
警大爷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:“这个事吧,我们发现这压根儿不仅是带绿帽这麽简单的事儿。”
杨棉愣了愣,与拿着绷带心事很重似的沈新竹对视了一眼。
“那还能有啥…”
“哎唷,待会儿你盯着情况不对劲,先按住你兄弟吧!咱局子人手紧儿。”警大爷喝了口热水,轻描淡写,“最近部门发布扫黄任务,几个可疑场所出现在名单上,其中就有你们说的那个ktv唱歌的地儿。”
“嗯?”沈新竹正帮杨棉擦伤口,听这话两个人都同步看向了警大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