郝宇捏着的拳头捶在了方向盘上,一扭头,怒气降下好几个指标。窗外的那张脸,因为正好灯光的作用下,郝宇看的更加清楚了。
本来该是好好的一张脸,却多了道疤痕,加上几颗特别明显的红痘,没有半点血色,感觉她好像苍老了十岁,或者不止。
看着昔日女神落魄成这般田地,这心裏真不是滋味,不管她有多可恨,不管自己多想扎小人,这眼睁睁的看着天翻地覆般的转变,难以消化,难以接受。
郝宇脸上硬是扯出了一个笑容,咬紧后槽牙,憋出三字:“真活该。”
“是,我活该,但看在以前咱两好的时候,能不能救救我!我给你做牛做马好不好!我被传染上病了……钱都花光了……连药都吃不起了,我感觉我快要死了。”高珠扒着窗户,像一只流浪狗,或者是祈求食物快要饿死的流浪狗一般,卑微。
在生死面前,果然不会在意自己有多不要脸。
“你自己作的!你在派出所那会儿想过没有你不要脸还拖老子下水,我每天都得遭受着别人讥笑,别人嘲笑目光,活在了深渊裏!好不容易,我他妈才缓过来,你就别来给我脸上沾屎了吧!高珠,我也求求你!远离我吧,赶紧的,能多远有多远,就看在我以前对你好的份上,求求你了!”郝宇双手合十向她拜了拜,嘴裏一直念念有词。
窗户外的女人冷笑着一声,果真走开了。
在熟悉的楼梯口,盘腿坐下去,不在意其他人眼光了。
在郝宇的记忆中,高珠是高傲自大,最忍受不了别人评判的目光。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做出这种行为的女人,现在头发淩乱,只穿着单薄的白色睡衣坐在门口,对着郝宇宣示。
“反正也是死路一条。”瘦得只剩骨头的手臂挥了一下,便从睡衣兜裏掏出支香烟来,自嘲的点上,
她这病是在坐牢的时候跟其他女人一起的时候感染上的,也不好解释了,有句话叫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嘛,也懂得这种病,早晚都得沾惹上吧。
想挣快钱,就还得付出想不到的代价。
郝宇大步走下,锁好车门,无视周围,直径上楼去。
打算卖惨的高珠,也没有屈服,来之前就做好了準备,从树后面的袋子裏拿出抱枕和棉被,就铺在他门口睡,摸了摸肚子,又将暖宝宝贴在背后。
为什麽这些女的都这麽自信且甩不脱
郝宇带着疑问,又下楼,兜裏却变鼓了。“高珠。你真的是给我上了一课,这是学费,你走吧,我对你的感情到这就为止了。”
兜裏的一叠钱掏出来,直接甩在了地面上。
……。
临清校园。
薛洲背着吉他上了二楼跟沈老师告了别,办了离校手续,踏上了旅途去往异乡开始培训,象原很多东西都物是人非了,没有太多可留恋的,总是要走,还不如早点走。
他将那件穿入骨的校服交给了学校,走出去的时候刚好下课,同学们陆陆续续的下楼去操场,作为班长的那位,也很快下楼,两个人就打了个照面。
尴尬。
祝青敏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:“你要走了吗”
“嗯。”
“哦,快走吧,待会儿学生下来更多人。”
祝青敏正过脸朝着操场去了。
好吧,也算是前女友,当是最后的结局了。薛洲掂了掂肩上的吉他,朝着大门口走去,不回头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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瓶颈期辽呜
校园
北京的校园都很大,比临清大上两倍,常相思在校园内独自转悠了一上午,都没发现空的矿泉水瓶。可能是保洁阿姨,或者是学生,抢先他一步,将空瓶子都收走了吧。
上课铃继续响着,常相思没有受干扰,继续走着,他不喜欢上课,不喜欢不友好的同学,也不喜欢兇巴巴的老师。
所以独处的时候,会舒服一点。
“嘿!”有一声音特别耳熟,常相思愣在了原地,心跳加速。
转过头去,操场那边正有人打着篮球,没人叫他,也更不可能是薛洲。
中午食堂内,常相思还是乖乖的去排队打饭,只是这些同学都养成了习惯,看着他排队,就故意去插队,一而再再而三的,每次都是最后才能打到饭菜。
老师好像也看不到,甚至让他吃完立马去办公室,打电话叫家长来,多次旷课,要写检查,扣学分,扣完就不用留校了。
可是给父母打电话,让他们来学校,也是很艰难的一件事,他们非常忙,忙着妹妹的学校,忙着工作,只是给老师送些补品礼物红包,请他们吃饭,多多照顾一下孩子,总是这样,日複一日,日複一日。
虽然在象原也会受到异样的目光,但他们都不会来主动干扰他。
在这裏,就会上演。
他是转校生,座位安排在后面,处于水深火热之中。后排的学生们痞痞的,爱玩弄他的东西。
“你敢告老师,我就弄你!”
常相思戴上了耳机,不予理睬,后面的学生又会上前去拔掉,忍无可忍之下,常相思举起手:“老师,我,要回家。”
“回家为什麽”被学生插话的老师,一下严肃了起来。
“不,舒服。”
秃顶的数学老师敲着桌子:“那就去医务处,开好了证明,交给校方批準,就可以。下课后,你再去,现在我们继续,所有同学打起精神来!”
常相思捏着耳机,回头看那几个嘲笑他的人,一手将耳机扔了过去,突然站了起来,直径的走出了教室。
“上课期间!你去哪”数学老师打开了前门,走出去,看着人消失在了走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