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爸爸啊,小时候可喜欢欺负人了,他仗着你爷爷是当地远近闻名的医生,小时候没少在同龄人中作威作福,经常欺负其他小男孩,不过因为我们是邻居,你爸爸从小就很关照我,别人欺负我的时候他也会帮我出气。”
“我这个人比较笨,一直到小上学时字都写不好,歪歪扭扭的,但你爸爸不一样,他很聪明,学习也比我好,经常会帮我写作业,考试的时候也会故意让我抄答案。”
“我们初中那会啊,没分到一个班,因为我育的比较晚,个子低,学习也不好,经常被班里那些坏学生欺负,你爸爸知道后,放学后带着人把那几个欺负我的给堵了,狠狠教训了他们一顿,让他们以后不敢再欺负我…”
柳建业的语气中满是怀念的意味,提起宫靖,他是自内心的感激,如果没有宫靖,他的童年少年生活,可能会少许多乐趣,多很多苦恼吧。
宫湦一直安静的听柳建业讲述,脸上带着笑容,时不时的点头附和,等柳建业讲的口干停下来喝茶时,他才突然问了一句。
“对了柳叔叔,我母亲也是跟你们一起长大的吧,听说她跟你关系也不错,你好像没怎么提到她?”
“咳咳…”柳建业被茶水呛到,咳嗽了两声,脸上带着尴尬,刚刚他是刻意的没有提起姜意。
“啊这个,对,我和你父亲还有母亲是从小一起长大的,不过她是女孩子嘛,平时跟我们也玩不到一块去,所以接触并不是太多。”
柳建业的话语有些含糊,他不想在后辈面前提起三个人复杂的感情纠葛,也是想刻意的回避一些事情。
宫湦笑了笑也没继续追问,他的眼神看向柳建业,语气中似乎饱含深意。
“那柳叔叔,你愿意明天充当思思的父亲,送她出嫁吗?”
“愿意,我当然愿意!”柳建业毫不犹豫的回答,语气中满是兴奋,不过紧接着他就有些皱眉,询问道:“思思要嫁给谁?我怎么从来没听你们提起过她谈恋爱了,那个男的叫什么,家是哪的,做什么工作的?”
“还有,小湦啊,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情,你可得仔细的帮你妹妹把关,如果那个男的品德不行,就算家里再有钱,你也坚决不能同意!如果品德过关,对思思也好,就算穷点也没事,日子总会好起来的。”
柳建业的语气忧心忡忡,满是对宫思思未来的担心,话语像极了真正的父亲。
宫湦凝视着柳建业的神情,眼神中闪过几分阴狠的神色,不过转瞬即逝,没让柳建业察觉到任何异样。
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,微微皱眉,笑着说道:“茶凉了,我去重新泡壶茶。”
宫湦重新泡了一壶茶,给柳建业倒上一杯后,这才说道:“思思的对象我也了解过,他叫贺屿,是申城本地人,家里挺有钱的,他和思思是大三时谈的恋爱,现在也有两年了,听思思说这个贺屿脾气很好,对人和善,对思思也很好,她,很喜欢。”
最后的三个字,宫湦的语气微微加重,他自己都没察觉。
柳建业轻轻抿了一口略微滚烫的茶水,听宫湦说完后,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。
“嗯,条件不错,对思思好就行,但就是太远了,万一以后她在婆家受欺负了,回娘家也不太方便。”
宫湦笑着说道:“其实也不算很远,坐飞机也就几个小时的事情。”
柳建业将茶水喝完后,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,问宫湦道:“对了,贺屿家给你多少彩礼啊,你又打算陪嫁多少?”
他想了想后,认真的看着宫湦说道:“大城市的人跟我们不一样,他们比较看重面子,而且那个贺屿家里有钱,给彩礼肯定不少,但我们陪嫁也一定要多些,这样思思在婆家才会更有底气。”
“嗯…这样吧,小湦,我自己拿五十万出来,当做是思思的陪嫁,你那边可以根据情况再加,一定不能让男方家里瞧不起咱!”
“五十万…”宫湦意味深长的笑了笑,他看着柳建业说道:“柳叔叔,比起我父亲,您才更像是思思的父亲。”
柳建业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片刻,紧接着尴尬的笑了笑,不知道该怎么接话。
宫湦盯着他,声音有些低沉,继续说道:“我的比喻不恰当啊,不应该说像,应该说你就是她的亲生父亲,柳叔叔,我这样说,对吗?”
柳建业震惊的瞪大眼睛,不可思议的看着宫湦,结结巴巴的问道:“小,小湦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宫湦温和的笑容消失不见,他的眼神中没有没有一丝温度,只有彻骨的冰寒。
“思思到底应该是姓宫呢,还是姓柳呢,柳叔叔?”
柳建业心里掀起惊涛骇浪,这个秘密应该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才对,真相会随着岁月长河消逝,会被时光掩埋,会被他带进棺材里。
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宫湦眼神阴狠的盯着他,身上满是暴戾疯狂的气息,与他一直以来的儒雅随和判若两人。
“是啊,我不应该知道,这件事情应该随着我父亲的死被带进坟墓,可偏偏,他竟然有写日记的习惯,竟然还把这件事情写了上去,竟然又被我知道!”
宫湦缓缓站起身,每说一句话,他的眼神就凶狠一分,只不过凶狠中带着愧疚和悔恨。
“他应该痛痛快快死去,应该死的让我没有一丝愧疚,他就应该完全是恶人,不负责任的父亲形象,为什么要让我心中充满悔恨!”
柳建业察觉到宫湦的异样,多年来的人生阅历让他心中警钟长鸣,危险,这是他的第一反应,但就当他想有其他动作时,柳建业却现自己的力气正在消失,手脚软,站都站不起来。
柳建业眼神惊骇的看向茶杯,“你,你在茶水里下药了?!”
宫湦起身走到他旁边,伸手将他死死的按在沙上不能动弹,他似是安慰又似是嘲笑道:“别担心柳叔叔,不是毒药,只是让你失去反抗能力而已,是毒药的话岂不是太便宜你了?!”
柳建业神情惊恐,身上没有半分力气的感觉让他极其难受,他艰难的开口说道:“小湦,你别冲动,你听我说…”
“闭嘴!”宫湦打断了他的话语,按着他的脑袋狠狠朝茶几上撞去。
“砰。”
一声巨响,柳建业的头砸在茶几上,顿时鲜血直流,不过宫湦很明显收着力道,似乎只是想让柳建业闭嘴,并没有将他砸到昏迷。
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从脑袋上传来,柳建业想痛呼出声,可他悲哀的现,此时他只能出轻微的低吟声,只有大脑格外清明,清晰的感受着剧痛。
宫湦随手将柳建业丢回沙上,坐回到他对面,目光森冷,就像是看着杀父仇人一般。
“直到父亲死后我才知道,原来他一直不喜欢思思的原因是什么,那竟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,哪个男人能受的了这份耻辱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