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成傻子了?”
岑寂将空了的罐子捏扁,噼里啪啦的噪音在厨房里回旋着。
刺耳。
许榕拧了拧眉,“岑叔叔是你父亲,你不该说这样的话来污蔑他。”
“呵。”
岑寂笑了。
气笑的。
他随手往后一扔,被捏得不成型的易拉罐准确无误地掉进垃圾桶里。
“啪嗒-”
许榕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。
“该说你天真呢,还是说你蠢呢。”
他稍微弓着身子,和许榕视线齐平,前额垂下的碎凌乱,遮住了他的眼睛。
冰箱里投射出的光源,压根叫她看不清岑寂的脸色。
但无疑能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场从岑寂周身弥漫开来。
许榕下意识地想后退,甚至没吃饱的肚子这会儿也感觉不到饿了。
“你已经说过我蠢了。”
她偏过头,避开视线,几乎是狼狈地离开厨房。
“你想不想听听我老子跟你那个躺在医院里还不能动的妈,以前的感情史?”
许榕跨出厨房的脚步一顿。
“哎,你说,我妈要是知道我老子那龌龊的心思,你还能不能安安生生地待在我家,你妈还能不能在医院里躺着吊着命?”
“你到底要说什么。”
许榕转过身,呼吸急促,声调乱得不成样子。
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,修剪得圆润的指甲近乎要嵌进掌心的肉里。
“啊-没什么。”
岑寂忽地软了态度,眉眼荡开笑,倚着流理台,“过来,离我那么远做什么。”
许榕不动身,眼神戒备地盯着岑寂。
“过来。”岑寂耐着性子重复。
只是话音落,他一个大步跨到许榕跟前,把人扯进怀里,虎口卡在她颈上,迫使她仰起头来。
“谈过恋爱吗?”他没由来地问道。
许榕一愣,而后如实回答,“没有。”
“你们好学生都不谈恋爱的么。”
“这和你刚才要跟我说的事,有什么关系吗?”
“没有啊。”
岑寂懒散应道,“好奇嘛,就像你好奇我会不会捅出那些破事一样。”
“接过吻吗?”他又问。
“没有。”
许榕逐渐流露出不耐烦,但又不太敢肆意表现出来,毕竟此时此刻主动权完全不在她手上,她不得不小心翼翼一点。
“那想接吻吗?”
“不——”
手掌往下,赫然掐住她脖颈。
手背青筋凸起,力道大得像是随时都能掐断她细瘦的颈。
“记住今天说的话,既然选择住在这儿,就要学会保护好自己。”
双手死死扣住他的手腕,指甲陷进他的皮肉,许榕勉强能分出心思去听他说这话,就是不知道指的是叫她提防岑鑫,还是面前这个能掐死她的人。
“我们做个交易吧。”
岑寂忽然松了手。
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,她止不住地咳嗽,沁出生理性的眼泪。
短短几分钟内,许榕被掐了两次。
岑寂也不管,自顾自地往下说:“我让你安生在岑家过下去,你乖乖听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