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,双开的红木门,从内拉开。
时暮回头。
傅景深穿着深黑缎面睡袍,领口严整,他气势天然带有三分凛冽,主导性的,侵占性的锋锐。
加上他身姿高大魁梧,腿长手长,配上不太好的表情,显得格外有震慑感。
“什么正事?”
他在屋内听到了。
王姨心虚,“您醒了,我下去催催早餐。”
王姨抬步开溜。
时暮大骇,“王姨等我一下,我说句话跟你一起下去。”
王姨犹豫止步,余光瞥傅景深,见他似笑非笑,原本阴沉的一张脸,愈发透出寒意,“大早上叫我起来,就是交代我一句话?”
时暮硬着头皮,快速开口,“妈妈要我准备体检,你把东西给我。”
傅景深明知故问,“什么东西?”
王姨目光跟着疑惑。
时暮用力捏紧手,她想拉王姨当保险,避免傅景深近距离接触。
可有好处,必定有坏处,坏在事清不能说的太明白。
倘若她点明是证件,接下来如何解释她证件会在傅景深手里,在一个嫌憎她的人手里。
“你知道的。”
“不知道。”傅景深目光犀利,语气已然不耐,“牢记你的身份,不要无事生非。”
门嘭的关上,时暮神情木然。
王姨叹口气,过来拉她下楼。“时暮,大公子是男人,男人跟女人不一样,在他们眼里,血缘是无解的。”
足够委婉了,时暮道谢。
只是王姨理解的兄妹感情,跟傅景深警告的感情不一样。
他是威胁她,牢记禁忌关系见不得人,不要生出一丝招致暴露的举动。
事实上,时暮已经后悔了。
她知道傅景深薄情寡义,对她毫无容情,却因为记忆中宠溺她的哥哥,永远留有一丝余地。
事实再次证明,傅景深对她只有亵玩,没有感情。
早餐时,傅文菲视线在桌头桌尾两点,来回跳跃。
傅景深气定神闲由她看,时暮垂头喝粥,不理她打量。
“时暮一大早喊哥哥要什么?”
时暮眼皮不抬,继续喝粥。
傅文菲表情顿时不好看,目光移向傅母,“妈妈,你让时暮准备我们家体检吗?她一大早问哥哥要证件。”
“没有。”傅母回应她,“妈妈昨晚只要了时暮的证件。”
傅文菲忽然笑出声,“时暮是不是以为妈妈安排你帮忙?”
找茬生硬,段位太低。
时暮心里乱糟糟,不耐应付她,一撩眼皮看她。
傅文菲做好迎战的准备。
时暮又垂下眼,戳碗里的粥。
傅文菲一脸的蓄势待发,不上不下卡在那,憋涨得发红发绿。
她撂筷子,下狠招,“我冤枉你了?你不是自作多情,难道是想找理由,乘机讨好哥哥?”
傅景深望过来,目光说不上戏谑,还是不屑。
时暮握紧筷子。
她不想打低端局,菜逼非往脸上舞。
就算傅景深在,她是包子,那也是灌汤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