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风流俊美的眉眼中满是笑意,温存得令人耳下发烫,仿佛面前的姬循雅不是令他恨之入骨,大权独揽的逆臣,而是他缱绻绸缪的情人,手指曲起,敲了敲姬循雅的唇,“一条狗也配轻薄皇帝?”
姬将军亦笑,却在须臾后启唇,一口咬住唇上分明的骨节。
赵珩动也不动,神情一如寻常。
好像当真是被不听话的狗咬了口,而他,无需和只玩宠计较。
血腥气蔓延。
温存地舐过伤口,舌尖一卷,将血液尽数吞下。
姬循雅温言笑问:“您不正在,被狗轻薄吗?”
帝王眸光一冷,扯着姬循雅长发用力一拽,迫使对方低头,“既然姬将军自甘下贱,”拿染血指腹在他唇上擦磨,低语道:“叫两声,给朕听。”
鲜血染唇,非但没让姬循雅看起来增加了几分人的活气,反而愈显诡丽阴冷。
姬循雅俯首,仿佛极恭顺地将头抵入赵珩的颈窝,不知是有意无意,唇角蹭过耳垂。
心口鼓噪。
却分不清,怦然作响的心跳声来自谁。
姬循雅居然为了羞辱他能做到这种程度,令赵珩大开眼界。
启唇,尖齿上若有血色,欺君罔上的逆臣喉结滚动,“陛下,臣……”仿佛后知后觉地觉察到了自己此举的确自轻,玷损身份,话音犹豫地停滞了下。
赵珩拍了拍姬循雅的脸,恶趣味地问:“怎么不张嘴?”
赵珩的脖颈近在眼前。
颈骨细长,覆盖了层单弱的皮肉,又因他不爱出门,显现出了种病态的白皙,淡青色的脉络蜿蜒附着其上,看着竟让人觉得有几分可怜。
姬循雅忍不住拿拇指擦磨了下那处血管,赵珩身体一僵,强忍着想挣开的欲望。
赵珩厌恶他,装得再怎么多情痴迷,最本能的反应却掩藏不住。
作为一个曾经大权在握,政由己出的君王,以赵珩的个性,怎么可能容忍有人染指他的权柄,还是这么横行无忌地占有,而非帝王施恩赐予。
赵珩偏头,衣料擦磨声簌簌响起,似憎恶到了终于不愿意再同他虚与委蛇,连他的脸都不想看,欲以袖遮面。
姬将军唇角笑意越来越浓。
越来越冷。
耳畔响起轻笑。
下一刻,姬循雅狠狠将赵珩的脸转了过来,“陛下,臣是不是太放纵您了?”
姬循雅钳着赵珩的脸,强迫后者看他。
在对上皇帝清亮的双眼后,他却不愿意与之对望。
赵珩该厌憎他,该被对他的恨意占据全部神智,可又不能,用厌恨的眼神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