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不是小孩儿么。没人疼的时候牙咬碎了都不吭一声,一旦有人疼了关心了,恨不得把所有眼泪都流干,委屈巴巴的把人心都哭软了。他还是埋头喝了大半杯,抬起头看见韩骥因担忧而一直皱着的眉头,竟真觉得没那么疼了。
“为什么要推开我。”韩骥看着他,看了许久后突然开口。
麻醉药效虽过,但总归会使人浑身绵软,陶阮动了动眼珠,眨眼睛的动作也变得缓慢,“没有为什么。”
“头也疼,我要睡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韩骥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,“睡吧。”他避开右手,小心地替陶阮掖了掖被子。
“你对我来说,是特别的。”陶阮突然说。
韩骥动作一顿。
下午的时候,宁柯拉着周齐,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医院。
“小陶人呢?”他快着急死了。
“还在睡。”
“我进去陪他。”宁柯立马说。
韩骥默许了,沉声提醒道,“动静小一点,别吵醒他。”
周齐掀了掀眼皮,等宁柯进了病房才出声,“他情况怎么样?”
“还在观察,如果熬过今晚不感染,就能安心修养。”韩骥看向守在病床边的宁柯,“老傅说他很幸运,子弹贯穿,没有伤到手神经。”
老傅就是昨晚被韩骥强制找回来的主治医生,傅修明。周齐很信他,这几年来大大小小的伤都是他给治的,既然傅修明这么说,他放心不少。
周齐也看向病房,“我没想到他会把你推开。”也没想到陶阮竟然会找他打配合,说实话,陶阮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,他似乎先入为主的把陶阮代入程子安在韩骥身边的角色,胆小怯懦,需要保护。
“我也没想到。”韩骥淡淡地说。
“老大,”周齐犹豫了一瞬,“我从来没见你对谁这么关心过。”
“我不够关心你们?”韩骥挑了挑眉毛。
“不一样。”周齐皱起眉头,就连曾经的程子安都没让他有这种感觉,“你……算了。”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。
韩骥闻言也沉默了下来,半晌,“别想那么多。”
周齐嗯了声。“钱盛那边,我们伪造了一个车祸现场,除了枪伤那个,警察全带回警局了,暂时没发现什么破绽。”
“伤势呢?”
“不致命。”
“嗯。”韩骥收回落在陶阮身上的视线,眼神瞬间变得狠厉,“随便找个由头,让警方盯上他。”
钱盛做的从来不是什么正经生意,经由他手的案子,欠债人断手断脚都是轻的,更残忍的手段在盛泰只多不少,任何一桩一件拿出来都足够他吃好几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