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你只是担心我的身份会有麻烦,我可以保证,绝对不会。”
祁昭来到金梧秋身旁,轻柔的拉起她的手握在掌心:
“你我都不是滥情之人,既然缘分将我们送到一处,为何不试着珍惜一番,等将来真的相处不下去再说离开不好吗?若你现在就把我赶走,只怕我这一辈子都忘不掉你了。”
金梧秋被他这看狗都深情的眼神盯得耳根发热,她自小跟着父亲在商场上转,自问什么样的人都能应付,但她过往经验今晚算是遇到铁板了。
他自己软硬不吃,油盐不进,对别人倒是软硬皆施,攻心能劝。
最可怕的是,金梧秋居然觉得他正经说话的样子……还挺好看。
“还是说我看错了人?你原本就是个始乱终弃,玩弄感情的?”
得!正经不过三秒!
金梧秋觉得自己已经努力过了,可这人本质就是个混不吝。
“什么始乱终弃,会不会用词?”金梧秋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。
祁昭脸上哀怨再现:“是。我不过是个卖身的,还不配让金老板始乱终弃。我……”
“打住打住!别演了!”
金梧秋火速叫停某人仿佛戏精般不走心的表演,在对方无辜的注视下问道:
“你怎么保证你的身份不会有麻烦?”
既然说不过也打不过,那就反过来想想他说得话有没有道理。
其实对于他这个人,金梧秋没什么意见,还挺喜欢的,要不然昨晚根本就不会动心把他留下,从头到尾担心的就是他的身份。
“暗卫杀的都是不臣之人和谋反之人,你是反臣吗?你会谋反吗?”祁昭问她。
金梧秋摇头:“我是商人,太平盛世才好行商,我吃饱了撑的谋反干什么?”
祁昭继续游说:“你既不是反臣,又不会谋反,我俩在身份上并没有重合的机会,怎会有麻烦?”
理是这个理。
一个是市井商人,一个是皇帝的暗卫,身份上确实八竿子打不着。
金梧秋哼了一声:
“我这不是怕你帮皇帝做多了缺德事,遭人忌惮,回头跟你清算时受连累嘛。”
“不会!”祁昭笃定说:“今上是明君。”
“知人知面不知心,伴君如伴虎,这些话是说假的?”金梧秋有心与他对着干,故意说道:
“没准儿你得罪了皇帝不自知,明天因左脚先迈进殿而被清算了呢?”
祁昭失笑:
“皇帝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吗?他哪里做得不够好,才让你有此感悟?”
金梧秋想了想,回道:
“当今陛下减赋税、轻徭役、重视军事、发展农业、广开运河……”说完这些,金梧秋又压低了声音补充道:“对国家而言,他或许是个明君,但对身边人而言,可就未必了。”
“……”
这回轮到祁昭无语了:
“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?”
金梧秋果断摇头,很有义气的守住了友情。
“五公主?”
然而,祁昭直接猜出正确答案。
“不是!”为了友情,金梧秋果断否认:“说什么了?什么也没说啊。”
然而,并没什么用。
见对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,金梧秋忍不住问:“你在想什么?”
“想怎么写密报参五公主一本。”祁昭似真非真的说。
见金梧秋瞪圆了双眼,眸子里写满了难以置信。
“别开这种玩笑,五公主是我朋友。”金梧秋说。
“你怎知我是开玩笑的?”祁昭明知故问。
金梧秋神态认真,指向门外道:“若不是玩笑,你现在就真的可以走了。”
祁昭抓住金梧秋的手,嬉笑着问:“那我保证不参她,能留下吗?”
又被他给绕回来了。
低头慎重考虑片刻,金梧秋从心而问:
“你……真不会给我惹麻烦?”
金梧秋的态度已经说明这个问题不需要答案了,两人四目相对,不知戳动了哪根神经,突然对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