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到此处,金梧秋赶忙放下碗澄清:
“哎,别造谣啊!谁给你洗澡了?”
慕容弦无奈:“就这么一说,都是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之情。”
金梧秋吃了几个云吞后,肚里有了货,就不想再吃了,放下勺子抽帕子擦嘴:
“很用不着你感激,你要实在过意不去,还钱的时候可以适当加一点利息,然后咱俩就两清了!我走我的阳关道,你走你的独木桥。此生不必再见。”
慕容弦略带忧伤:
“若还钱就两清的话,那我宁愿一辈子不还。”
金梧秋冷道:“不还?信不信我让你回不去北辽?”
慕容弦盯着金梧秋恶狠狠的脸,忽然难为情的笑了:
“梧秋,你大概不知道,我最喜欢看你凶人的样子了,特别强势,特别好看。”
金梧秋:……
忍着想把云吞碗扣在他脸上的冲动,金梧秋起身要走,慕容弦看了一眼还剩半数的云吞,问:
“不吃了吗?”
金梧秋头也不回:“饱了!”
事实证明,被气也是会饱的。
走到门边,忽觉不对劲,金梧秋转身看了看,差点绝倒,只见慕容弦正把她吃剩的云吞呼噜呼噜的扫荡进嘴,一副恶鬼投胎的架势。
飞快吃完收拾好,慕容弦拎着食盒从展品室走出,一边擦嘴一边对金梧秋说:
“稍微淡了点,不过味道还不错。梧秋,你放心,我信守承诺,绝不会将你我关系透露他人知晓的。”
金梧秋:……你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太多余了。
只见周围掌柜伙计们果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,用眼神坐实了这个男人和他们东家的关系。
“阿秋,那今日我就先走了,改天再来看你。”
慕容弦说着给金梧秋飞了个眼,然后高调非常的与店铺中人打着招呼离开。
掌柜的在其他人的怂恿下,拿着算盘慢慢向金梧秋靠近,八卦的意图十分明显,金梧秋不等他问出口,迳直走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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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彦从宫中回王府,他的贴身长随李卓在王府门前焦躁踱步,看见祁彦的马车后,三两步从王府门前台阶上跳下来,迎至祁彦身前低声说了句:
“王爷,属下有事禀报。”
祁彦见李卓神色,知道事情不小,便迅速下车往后院书房去。
“出什么事了?”祁彦屏退等候在侧为他更衣的婢女,自己解了披风问李卓。
“世子,大公子已经查到西南军那批军械是世子所为,还顺着荣宝号查到了金姑娘身上。”李卓把事情尽可能简单的说出来。
祁彦怒声质问:
“她被查到了?我不是让她把西南那边的荣宝号关掉了吗?”
李卓口中的‘金姑娘’指的就是金玲,她违背金家祖训,在西南开设私铸坊,帮祁彦铸造了一批军械。
“是关掉了,但金姑娘身边的人怕是泄露了行踪,让大公子抓到痕迹,找到洞庭了。”
蠢货!
祁彦在心中暗骂金玲不谨慎,他就是为了防止大哥从中作梗,才让她把荣宝号私铸坊关掉,改头换面到洞庭,没想到还是被大哥发现了。
“大哥做了什么?”祁彦沉声问。
若非如此,李卓也不会这么着急的等他回来,所以祁彦猜到,定是大哥那边有所行动。
“西南军正在彻查那批劣质军械,那个本地坊主已经死了,他们断了线索,但西南军中有人猜出此事跟或许跟禹王府有关,大公子得知后,竟假借世子的名义要替西南军维修那批劣质军械。”
祁彦想了想,便知道大哥的意图:“他想引西南军来查我。”
只要西南军查到祁彦操控军械的证据,拖累到禹王府,父王一定会震怒,大哥就能坐收渔翁之利。
“是,西南军已经在怀疑,这个时候跟他们迫不及待的提出要帮忙维修军械是很可疑的,所以西南军只要放出军械,再顺藤摸瓜,说不定就能来一场人赃并获,大公子应该就是打的这个主意。”
“那批军械被大哥送去洞庭了?”祁彦恨恨的说。
大哥这一手是要把他新建成的兵器坊连根拔起,事成之后,不仅能挫祁彦的锐气,还能让他损失惨重!
“是,大公子以世子的名义把那批军械送进了洞庭私铸坊,金姑娘的人未察觉有异就收进去了。”
祁彦气得甩袖:“蠢材蠢材!”
那金玲虽说一心为他,可有时未免太蠢,连这种张冠李戴的伎俩都察觉不出来。
“然后呢?西南军只怕也查到洞庭了吧?”祁彦目中露|出狠厉:“若真如此,恐怕也只能牺牲她了。”
若真被西南军查到洞庭,那就只能把金玲推出去顶事了,而祁彦只需矢口否认便是,至于金玲和她背后的金氏会是怎样的下场,已经不在祁彦此刻的考虑范围之内了。
“世子,金姑娘未必要牺牲的。”李卓适时打断了祁彦发狠的思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