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觉得萧凛这次来大祁的情绪不太对,上回她明明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,照理说他不应该再来纠缠的,可他偏偏来了,金梧秋问:
“北辽太子不好当吗?”
萧凛不置可否:“我的提议怎么样?”
“不怎么样。我好好的富贵日子不过,为什么要跟你去男耕女织?”金梧秋毫不犹豫的拒绝。
“如果是祁昭这么跟你说的话,你是不是就同意了?”萧凛惨白一笑。
金梧秋认真考虑了一下,如果刚才那些话是祁昭说的,没准儿她一个脑袋发热还真有可能同意了。
但谁都知道,那是不可能的。
祁昭当了二十五年的皇帝,把万民福祉扛在肩上,连个后继之人都没有,又岂能说走就走。
萧凛没等到金梧秋的答案,他站起身,到金梧秋身前站定:
“梧秋,你很快就会知道,祁昭比我更身不由己。”
金梧秋觉得萧凛话中有话,想问清楚时,他竟转身走了。
他那话什么意思?什么叫她很快就会知道?
带着浓浓的疑惑,金梧秋从花厅回到后院,打算进房换衣服时,经过的珍珠姑娘跟进房问:
“东家,那个萧凛走了?”
“嗯。”金梧秋应了声,便走入屏风,珍珠姑娘跟进去伺候,往金梧秋发髻上看了一圈:
“东家您今日出门没戴簪花吗?”
金梧秋将外衫除下:
“戴了,收在荷包里呢。”
珍珠姑娘接过金梧秋的外衫,将之掸了掸挂在一侧,打算待会儿拿去浆洗房,然后把荷包里的东西一一取出来。
荷包就是金梧秋的随身包,放的都是些小玩意儿,珍珠姑娘找到了花簪和红宝石耳珰,将之放入金梧秋的首饰盒中,拿起荷包角落里的一块黑黢黢的牌子问:
“东家,这是什么?”
此时金梧秋已经换好了衣裳从屏风后走出,往珍珠姑娘手上瞥了一眼后回道:
“哦,常念离京时给我的东西。最近忙,一直没时间整理。”
金梧秋走过来,从珍珠姑娘手中接过常念留给她,让她今后用来救助常思的乌木令牌。
令牌沉甸甸的,上面有看不懂的文字和一些造型奇异的花纹,金梧秋盯着看了会儿,忽然觉得这令牌上的花纹有点眼熟,不甚确定,将之拿到窗边,对着阳光看了会儿。
这乌云蔽月的花纹,竟与她丢失的那两只手镯上面的花纹十分相似。
金梧秋之所以会穿越到这个世界来,就是因为在一个古董摊上买了一金一玉两只手镯,当天晚上,她在无人的江边夜跑时,遇到天生异象。
她戴在两只手上的镯子忽然发出奇特的光芒,与天际明月相呼应着,当金梧秋把两只手冲着月光抬起时,她就被吸入了另一个时空,胎穿成了金梧秋。
而那两只手镯也跟随而来,金梧秋一直宝贝的很,直到萧凛离开之后,手镯和银票一起不见了。
但她问过萧凛,他说自己只拿了银票,他堂堂一个太子殿下,应该不会说谎吧。
毕竟那两只手镯的做工并不精细,金梧秋也是冲着眼缘和支持手工制品的想法才买的,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并不值什么钱。
那么现在问题来了。
她手镯上乌云蔽月的花纹,为什么会跟常念这块令牌上的花纹相同呢?难道她的手镯其实来自乌月国?
“东家,您在看什么?”珍珠姑娘也凑过来,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明堂。
金梧秋说:“拿笔墨纸砚来。”
珍珠姑娘领命而去,很快为金梧秋在梳妆台前铺陈笔墨,金梧秋把乌木令牌当镇纸,照着令牌上的花纹,将她那两只手镯的模样画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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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信国公谢安的忌辰,每年信国公府都会大办,以示缅怀尊敬,今年也不例外。
金梧秋没想到自己也会被邀请,是二公主亲自到涌金园送的帖子,还给金梧秋带来了不少礼品,以谢她上回帮谢恒脱罪。
“原本这种祭奠白事,不该下帖子请的,但你未曾与国公府交往过,今后若是往来,总得有个契机。”
祁淑向金梧秋解释,在她看来,金梧秋如今已经被摊在明面上,陛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亲口承认了她,那今后肯定是会进宫的,进宫以后大家就是正经亲戚,有事时合该走动。
金梧秋不好跟她解释自己未必会进宫这件事,但送上门的帖子肯定得收,待二公主走后,金梧秋吩咐珍珠姑娘去打点了一套丧仪用品,在老信国公忌辰那日带去。
忌辰当日,金梧秋与祁珂相约而行。
信国公府外车水马龙,来往的都是或白、或黑的马车,上门的宾客也大多素服麻衣,二公主祁淑与二驸马谢恒在布置好的牌位前接待,祁珂拉着金梧秋上前,按照规矩燃香磕头。
“今日人多,招呼不周处万望见谅。”祁淑说完对祁珂吩咐:“你今日帮我招呼梧秋,可不许怠慢了。”
祁珂老神在在的点了点头:
“放心吧,自家弟媳不会见怪的。”
她的声音不小,周围有宾客听到后,纷纷向金梧秋投来关注的目光,看来祁昭的宣传很到位,大家现在都知道皇帝找了个女人,叫金梧秋。
实在不愿被人当猴子一样看,金梧秋正想让祁珂带她去后厅休息,就听门外一声吟唱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