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真是当时就该成全你的!”高驰越一拍桌子,恨不得现在就动手。
祁轩微微抿了抿唇,提醒他道:“现在是法治社会,打人犯法。”
高驰越呵的一声笑了出来:“轮到你挨打,想起这是法治社会了?”
“……”祁轩顶着他的目光,又重申了一遍,“总之,我是不会同意离婚的。”
“你不同意咱们就起诉!你还想赖上我女儿不成?”
“哎高总你别生气,离不离婚这事,还是听听两个孩子的意见比较好。”陈容雅出来打圆场,把目光投向了还没说过话的杨友初,“你是怎么想的?”
祁轩的视线顿时落在她身上。
杨友初看了他一眼,问道:“你当初为什么要隐瞒身份接近我?”
“啊,这事怪我。”陈容雅没等祁轩说话,就先开口道,“年初的时候,我母亲身体不好,还进了ICU,我当时也是着急得不行,所以就什么方法都试了试。我去找了一个常大师,他跟我说让祁轩多吃点苦,能帮他外婆积福……”
她说到这里顿了顿,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:“我知道你们可能会觉得有些荒唐,但当时我真的信了,就让祁轩搬出去,真不是他故意装穷接近你,那会儿他是真穷。”
杨友初:“……”
不是,等会儿,这个故事怎么听着有些耳熟?
她盯着陈容雅看了一阵,忽然灵光一闪:“哦,我想起来了!我就说总感觉您有些熟悉,原来我们是在常大师的门口见过啊!”
这话把陈容雅说得愣了愣,她微微凝眸,仔细端详着杨友初:“你是……”
“是我啊!”杨友初想了想,从包里拿出一副大墨镜,戴在了脸上,“我当时就是这样的!”
这下陈容雅也想了起来,看着她连连点头:“对对对,我确实在常大师门口见过你,当时我还以为你是女明星,多看了你好几眼。”
“哈哈是吗?确实经常有人说我像女明星啦。”
杨珍:“……”
她侧头看着杨友初,朝她笑了笑:“你什么时候还去见过常大师?我怎么不知道?”
杨友初:“……”
她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口茶,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:“哦,就是那会儿我太倒霉了嘛,就想去找大师帮我去去晦气,他也跟我说,多吃点苦就好了。”
祁轩:“……”
原来这世上还有人在主动干这个事。
杨珍听了她的话,终于明白了过来:“难怪你非要住在小房子里,Bunny也不穿了,我还真以为你是为了混入基层。”
杨友初:“……”
她梗了梗脖子,维护着自己的尊严:“那咋了,大师可是很灵验的!我去找过他之后,我就真的开始转运了!”
对面的陈容雅也道:“没错,我见过大师以后,我母亲的身体也开始好转了。”
杨友初如同觅到知音一般看着她:“还是阿姨懂我。”
杨珍:“……”
包间里莫名安静了一瞬,陈容雅笑盈盈地望着杨友初:“既然如此,这个误会我们就算解释清楚了吧?你和祁轩都不是带着什么目的接触对方的,只能说是阴差阳错,哦不,应该是天赐良缘。”
“……怎么就天赐良缘了?”高驰越终于抓到机会,又开始反对,“祁轩骗了我们这么久,总是事实吧?谁家好人结婚了连女方家长都瞒着?”
祁轩道:“这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对,我当时不知道该怎么和初初解释……”
“初初也是你叫的吗?”高驰越的声音尖锐得像是在打鸣。
房间里又安静了一瞬,服务员小心翼翼地在门口敲了敲门:“打扰了,请问现在需要上菜吗?”
服务员出现的时机无疑是非常好的,祁明析抓住机会赶紧道:“先上菜吧,咱们边吃边聊。”
“对,爸,咱们先吃饭吧。”杨友初怕他爸真的掀桌子,哄着他先吃饭。
几人在饭桌前坐下,服务员便开始上菜。
菜上来之后,包间的氛围有所缓和,陈容雅冲着杨珍笑了笑,跟她道:“我是觉得,既然结婚已经冲动了,离婚就不能再冲动了。要是两个孩子还有感情,那就没必要闹到这份上,你觉得呢?”
杨珍侧头看了看杨友初,问她:“你说呢?”
“额……”杨友初下意识看了眼对面的祁轩,发现他也正在看自己。那眼神炙热又迫切,甚至还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乞求。
就像小狗在被抛弃之前,最后一次冲着主人摇尾巴。
“我再考虑考虑。”杨友初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。
但她这话说出口,杨珍跟陈容雅心里,都有了数。
“不是,这你还有什么考虑的……”
高驰越话还没说完,杨珍就拿起筷子打断了他:“既然这样,今天就先不说这个事了,大家吃饭。”
高驰越:“……”
他只能也拿起筷子,闷头吃饭。
他们来天下居吃饭的事,唐总那边也收到了消息。罗远洲微蹙着眉头,跟他问道:“他们两家不会就这样谈妥了吧?”
唐总摇摇头道:“以高驰越的性格,不会这么轻易松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