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坐在萧婧华对面,“等很久了?”
萧婧华摇头,“不算久。”
话落,萧长瑾挥退宫人,萧婧华也让箬竹几人退下。
萧长瑾端着碗,动作快速而不失优雅地用饭,萧婧华笑,“哥哥做什么去了,这么饿?”
咽下口中鱼丸,稍稍缓解了腹中饥饿,萧长瑾轻轻叹气,“北夷使臣原本应当在三日后进京,可他们足足提前了四日,打了礼部一个措手不及,原本定好的宫宴也提前到了明日。”
“难怪今早没见到父王人影呢,他也在忙这个?”
萧长瑾点头,“此事由皇叔负责,他自然忙碌。”
他喝了口汤,“皇叔这两日应当顾及不到你,今晚便歇在宫里吧,明日宫宴后再随皇叔回府。”
“好啊。”
萧婧华没什么意见。
她在宫里有住处,衣裳首饰一应俱全,每日都有专门的宫人打理。
不紧不慢夹起一颗鱼丸,萧婧华将将吃完,萧长瑾碗里的米饭已去了一半。他眉宇间的疲惫如此明显,萧婧华有些犹豫。
“吞吞吐吐的作甚?想说什么?”
萧婧华摇头,“没什么。”
萧长瑾为她夹了一筷子菜,装模作样叹气,“婧华都和孤生分了。”
“小的时候多可爱啊,整天哥哥哥哥的叫着,什么都说与孤听,现在成大姑娘了,好不容易进宫看望孤,心里有话还遮遮掩掩的。”
萧婧华瞪他一眼。
她心疼他忙碌,他既不领情,她也没什么问不出的。
“先吃,吃完我再说。”
萧长瑾一笑,加快了用膳的速度。
用完午膳,宫人们上前收拾,萧婧华拉着萧长瑾去了书房。
太子书房乃是重地,她就这么堂而皇之进去,萧长瑾丝毫未觉不对,就连门口守卫也未露出异色。
一进门,萧婧华径直去了里间。
那幅画仍挂在墙上,站在屋内,画上的人与她身旁之人好似在照镜子。
她指着那画,问:“这是筱筱给你画的?”
萧长瑾在她目光移向墙上之画时便意识到了什么,坦然道:“是。”
他逗着萧婧华,“孤的眼光好吧,你未来嫂子生得那般好看,与你又是手帕交,往后在皇宫,你岂不是要横着走了?”
萧婧华翻白眼,很有自知之明,“我现在在皇宫一样横着走。而且,是不是嫂子还不一定呢。”
萧长瑾敲她,“你咒孤呢。”
“我哪儿咒你了。”
萧婧华不满地捂住额头,“我看筱筱那样,不像是对你有意。”
“她只是心有顾虑,并非对孤无意,孤可以等她想清楚。”
这么自信?
萧婧华狐疑,“什么顾虑?”
“孤也不知。”萧长瑾摇头,拍拍她的头,“她是你嫂子也好,手帕交也罢,于我们婧华而言,都无甚区别。”
萧婧华乖乖点头,点到一半,猛地意识到不对,瞪着眼睛看他,“什么意思?”
“你该不会以为,我知道你心里有筱筱,吃醋了,特地进宫‘争宠’来了?”
萧婧华气死了,“我有这么小心眼?”
萧长瑾朗声而笑,“怎么没有?你忘了,小时候孤抱了下险些摔倒的乐宁,是哪个小妮子霸道地抱着孤不放,睡着了也不肯放开?”
有这回事?
萧婧华瞪眼。
她怎么不记得?
可看萧长瑾的神色,也不像在说谎。
萧婧华坚决不承认,“我怎么知道是谁?反正不是我。”
“好好好,不是你。”
萧长瑾无奈,神色认真,温声道:“婧华,孤是你哥哥,这一点,永远不会变。”
萧婧华微怔,心里一动。
最后揉了揉萧婧华的脑袋,萧长瑾道:“孤该走了,待会儿让钟文送你。”
萧婧华笑,“好,哥哥去吧。”
萧长瑾走后,她没多待,带着箬竹几人回了自己的宫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