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芷音,我知道,我放不下骄傲,所以不愿意让你知道我那时彷徨幼稚的想法。”
“我真的很后悔,以后再也不会了。无论你需要什么,我都会竭尽所有帮你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,我们重新开始,可以吗”
秦玦眼眶红,双手紧紧握住阮芷音的手臂。期许的眼神望着她,小心翼翼地等待着她的宣判。
阮芷音对上他这副的神态,摇头冷笑“后悔秦玦,你的后悔是来源于我的离开,希望我继续安静地陪在你身边,而不是真的觉得你有多大的错。”
“你对我厌恶林家人的态度一点都不知道吗不是的,你只是觉得任何事都能两全其美。你觉得我有你给的taad股份,又要嫁给你,所以没必要再去掺和阮氏的事,你可以同时成全自己的感情和承诺。”
“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,但你早就用尽了机会。你以为自己爱我,但远比你自我感动的深情少得多。说白了,你的做法只体现出你埋在骨子里的自私和卑劣。”
“或许,你觉得你的帮助是施舍可我的生命和人生都是自己的,不是附属于你的。你无权干涉我的任何决定,更没资格替我放弃什么。”
“我不可能跟你重新开始,我们两个已经没有任何可能。秦玦,收起你所谓的深情和狼狈,我不需要,也不想看。”
其实,从秦母屡屡暗示她不必太过拼命,安心当好秦玦的妻子时她就应该明白,即便没有林家人,自己和秦玦也走不到最后。
她和秦玦的问题从来都不是林菁菲,而是他的优柔寡断和只想成全自己立场的自私。不过秦玦说她在这段感情中太过冷静,倒也不算错。
她可以因为知道他和林菁菲交往就放弃婚约出国,后来的交往中,她的付出也并不是因为爱这个男人爱到昏头,而是因为她原本就是一个愿意在任何事情上付出努力,达成期望结果的人。
本质上,她也有自己的自私,因为她不愿在任何人面前全身心的交付自己,时刻保持着那份冷静。
她付出过努力,给过秦玦机会。对于结束这段感情的决定,没有任何遗憾。而秦玦单方面的后悔,她没有义务成全。
秦玦,收起你所谓的深情和狼狈,我不需要,也不想看。
这句话像是轰然而来的巨石,砸碎了秦玦心底仅存的希冀。
苦涩汹涌的情绪疯狂叫嚣着,他想去反驳阮芷音的话,告诉她并不是这样的,自己是真的爱她。
可心里所有的反驳,在对上她冷漠的眼神时,都瞬间变得苍白而无力。
秦玦双眼猩红,绷紧了牙关,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丝波动的情绪,却一无所获。
心里升起无边的颓丧,像是坠入了漆黑的深海,令人窒息的海水裹挟着他,对周遭的一切都失去的感知。
凌厉的拳风袭来,尚未来得及反应,秦玦就已经被人撂倒在地,嘴角渗出抹血迹。
程越霖伸手拉过阮芷音,神情是结了冰的冷峻。
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半倒在地的人,语含讥讽“秦玦,想当小三撬别人墙角也得考虑清楚。再让我现一次,我不介意帮秦志泽好好出些主意。”
“小三”秦玦缓缓起身,抹去嘴角的血,蹙眉回视,“程越霖,你才是迟到的那一个。”
气氛陷入无声的僵持。
阮芷音指尖微蜷,看到程越霖过来,她在心里松了口气。
可见秦玦居然还不依不饶地想要激怒程越霖,她连忙拉住男人胳膊,低声道“我们走吧,别理他。”
外面的宴会还在进行,这幅情形闹大了,可就不好收场了。
至于程越霖刚才的话,阮芷音不希望因为自己给他带去不必要的麻烦,也不想秦玦的破事给他带去更多非议。
话落,见男人只是淡淡看她一眼,脚步纹丝不动。
阮芷音叹了口气,又道“阿霖,我知道你架打得厉害,但要是伤到手,还得送你去医院,没有必要。”
他如果觉得自己和秦玦在这碰到伤了他的颜面,自己现在这话够给他面子了吧。
程越霖的情绪像是被她的话牵动,挑了挑眉,深邃似谭的眸子望来,总算轻笑着点了点头,伸手揽过了她。
两人紧接着转身离去。
唯有秦玦身影落寞地站在原地,寂静的走廊彻底没了声响。
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门口,有个人小心谨慎地探出了头,正是躲在男厕所许久的汪鑫。
他才刚上完厕所,现在却被这场狗血大戏憋得又想回去蹲个坑,掏出手机跟别人分享下刚刚听到的一切。
不过考虑到程越霖太不好惹,汪鑫还是轻咳一声,慢慢走了出来。
路过秦玦时,他喟叹一声,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。
“秦少爷,听我一句劝。这失恋呢,也不是什么大事。但你要是跑去当小三,那可就是人品有问题了,何况阮芷音她还瞧不上你。”
“程越霖现在是她老公,你这个连前夫都没当过的,纠缠人家算什么事儿啊”
秦玦“”
程越霖和阮芷音从严家的宴会出来,坐上了候在门口的宾利。
有了秦玦这个插曲,两人自然不好再待下去了。
阮芷音给顾琳琅了个消息,就跟着程越霖一道告辞离去。
宽阔的车厢满是谧静。
程越霖调了调座位,阖目躺在后座,面色平淡,骨节分明的手自然搭在胸前。
他从上车后便没有说话。
车窗外,夜灯的霓虹光影在他俊朗的轮廓掠过,阮芷音侧头看他,能闻到男人身上微甜的淡淡酒气。
她想到程越霖刚才在一群人中游刃有余,自如地应对着周围的聚谈,和自己印象中的他完全不一样。
顾琳琅也说,她眼中的程越霖,并不能和阮芷音的描述中那个恣意潇洒的少年重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