怜馨院
柳依依原本听了倩碧回来学舌,将白清漓怨恨到了极致,可她现在被那院掣肘,被抢了早饭也不敢发作,只隐忍着等王爷回来再做计较。
如今听到下人学舌管家被切了一根手指,她乐开了花。
“等王爷回来,咱们什么也不需要做,只等着看戏就成了。”
现在,整个王府不止是柳依依等着阡陌寒回来,白清漓也在等着他回来兴师问罪。
阡陌寒却在母妃的宫门外站了足足两个时辰,被痛斥过后,拿到了那颗深海贝珠,回了宥王府。
在马车里,他手心里死死攥着珍藏贝珠的锦盒,脑海里回荡着母妃恨铁不成钢的话语。
“寒儿,母妃让你娶柳依依,是想柳丞相助你,可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,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站在本宫宫门外求药,你这般儿女情长,被一个女人拴住你的精力,是想毁了你自己吗?”
“……中秋宫宴,母妃希望你不要再做出出格的事情!”
什么是出格的事情?
上一次他说要带依依入宫参加宫宴,母妃还满口赞同,称她是丞相爱女,虽是侧妃却有资格伴在他身侧。
此次入宫求宝,竟惹得母妃厌弃了依依。
阡陌寒情绪不高,此时他也在想,诚如母亲说的那般,自己是不是真的将太多心思放在了儿女情长上,依依的病真的一直没有好吗?
不,他怎么可以怀疑依依呢,她那样柔弱,断然不会欺骗他。
奔波数日,在宫中又得了顿教训,阡陌寒一身疲累回了王府,赵荃第一时间得了消息,紧随其后进了书房。
“王爷,这么晚回府,可要用些宵夜?”
阡陌寒累倒在躺椅上,垂了眸一句话都不想说。
瑾瑜见王爷如此,挥手,“王爷累了,命大厨房准备热水,再备些小菜,这里不用伺候了。”
赵荃看了一眼王爷,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,“侧妃那边也不置喙一声吗?”
瑾瑜皱眉,这个管家什么时候这么没眼色了,看不到王爷一脸的疲倦吗?
赵荃与白清漓有切指之恨,他是一刻也等不得要给王妃穿小鞋了。
垂着头,似看不到王爷脸上的不耐烦,絮叨着:“老奴听闻,这两日侧妃身子病得厉害,连房都不敢出了,王妃不但不提供皮肉了,连带着府医都被她牵连,赶出了王府。”
阡陌寒坐起身,“后宅又生事了?”
赵荃见王爷终于有精力关注他了,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。
“王爷,您不在府上的这两日,出大事了。”
阡陌寒脑仁疼,神色里皆是厌烦,“说!”
赵荃黑白颠倒地将事情叙说了一遍,“侧妃病重,取不到皮肉反被王妃威胁,不但要一日三餐好吃好喝伺候,还要侧妃下令修缮院落。老奴不过是没得了王爷的指示,怠慢了此事,王妃她,王妃她就对老奴……”
他伸出右手,断指的地方已经包扎,可谁都能看出来,那里缺了一根手指。
“她就切了老奴一根手指,扬言是杀鸡儆猴!”
岂有此理!
好一个杀鸡儆猴,猴是谁?她在警醒谁?
“她胆子真是越发的大了啊!”
他暴怒,一拳砸到小几,软榻侧边的小几应声裂开一个横纹。
赵荃在心中得意,王妃,你断奴才一根手指,王爷自会替奴才报仇。
“王爷,王妃性情大变,非但打了老奴两个耳光,她还扬言,即便是你去了,她依旧敢如此做!”
“不知死活的女人!”
阡陌寒起身便向衡芜苑而去。
而此时的衡芜苑,已经被断了吃食一日。
许嬷嬷已经不知吞咽多少次口水了,饿得眼冒金星,全身发冷,饶是主子开恩赏她回床上躺着,她也饿得睡不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