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
桑愉回去的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绿灯。
随着时间推迟,她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剧烈。
汽车很快抵达,记者几乎都散了个干净,刚刚四处躲藏的几人在此时重聚,借着夜色又一次举杯痛饮,好像刚刚的一场闹剧从未有过。
桑愉心口绷着疼,她三步并两步走过去,推开刚刚林隅安藏身所在的隔间门,然而空无一物。
谢扬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她。
「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?」
「他去哪了?」
「谁?阿耀吗?他不是跟你一起走了吗?你们吵架了?」
他笑着打哈哈,因为酒精红着脸,全然把林隅安抛在了脑后。
可下一秒,桑愉攥起了他的衣领,一米八的男人被顶在墙壁上,谢扬的酒一下子就醒了七八分。
「我说林隅安,他去哪了?」
「桑愉你干什么!」付秋喊道:「林隅安今年多大?人有手有脚,闹脾气走了我们怎么会知道在哪?」
回应他的,是碎落一地的啤酒瓶。
「迟耀把你们一个个叫过来演这场戏不容易吧?付秋,你一个混迹十八线的小演员跟着他吃了我多少资源?谢扬,你能走到今天少不了我的扶持,对吧?」
「桑愉,你听我说。。。。。。」
谢扬急着辩解,却被桑愉冷着脸推到一边。
「到此为止了,一切都到此为止了。」
她来势汹汹,走时依然气势壮大。
「你们最好祈祷林隅安没有事,不然我不好过了,谁都别想好过。」
桑愉从底层摸爬滚打到今天,虚与委蛇成了习惯,掩藏情绪驾轻就熟。她不喜欢把事情做绝,留人一线,以防未来不时之需。
可这次,她真的要疯了。
回家的路上,这五年像放电影一样在她脑海中盘旋不散,她的呼吸几近停滞,对不起的话在心底扩充成三万字。
她想了一路该怎么说,想了一路未来要怎么做,却没有想到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。
这栋别墅的空旷第一次展露在她面前,她第一次觉得这么大的房子原来这么可怕。
玄关处的镜子成了碎片,林隅安当作珍宝的那些画消失的一干二净。
除此之外,家里的拖鞋、成双的情侣牙刷、他们一起绘制的陶瓷娃娃。。。。。。全都消失了个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