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只能拖着露骨的脚掌一步步踏进泥泞的路上,希望能将对方杀掉。
所幸,这个人回头了,不然他没有机会。
可因这些事,却已将他的状态拉入了濒死。。。。。。
沿着岸边一瘸一拐的往上游走,天上是秋末一轮圆月,远处是一片蒹葭萋萋。
蒹葭月色在眼中迷离恍惚……
祁京不知道为何都在这几月了还会有这么圆的月亮,或是自己眼花看不清了。
只是步履蹒跚的往前走,连几阵微小的寒风都能把他吹倒。
嚼着干涩的芦苇叶,倒在丛生的芦苇中,几乎将他整个人淹没。
某一刻,他真的觉得自己要交代在这了。
可自己的命运不该如此,跟不知道名字的水匪厮杀,死在一片无人知晓的水域中。。。。。。。
闭着眼,他感到了身体各处的伤口又开始痒。。。只是没有上一次那般激烈,似乎在一点点消逝。
他再次虚弱的站起身来,继续向前走。
此刻脑中只有一句话,是曾经老师对他说的。
“。。。没有人会记得死的东西,要活下去,咬牙切齿的活下去。。”
终于,他看到了河边的火堆。
放哨的锦衣卫昏昏欲睡,竟让一个重伤之人悄然走了过去,
祁京已经虚弱万分,可溜过去后,脑中还不由冒出了一个念头。
“一点都不专业。。。”
随后,他听到了一旁近处熟睡的小道童喃喃的说了句:“我想看你变戏法了。”
祁京平静的眼神中终于有了笑意,在外厮杀了这么久,原本以为回来会被当做逃跑…所以他才会带着一个人头。
但一想到这群人中还是有人在念叨着自己的。。。。。。倒也可以满足这个小孩。
于是,他坐在了小道童面前,虚弱的说道:“好,你看。”
。。。。。。
等再一次回过神时,韩文广已将刀架在了他脖子上。
眼见韩文广问着话,祁京没有忍痛倒下,反是绷紧了神经。
他不会轻易将命交在任何人手中。
何况这人还是当初在狱中一心想杀了他了事的捕头。
即使腿已经没有了知觉,身体也已经达到极致,祁京依然面无表情的走到火堆旁,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的破绽。
在说完一整个事情的经过后,韩文广还是那般神情冷峻,彷佛这是他该做的一样。
倒是讲到一半回来的程平问了起来。
他觉得很没面子。
自己明明已经使了障眼法,还伤了一个弟兄,可依旧把那个船夫跟丢了。
垂头回来准备禀报时,却已见祁京手中拿着的那个人头,并且告诉他们水寨的方向。
可听着听着,逐渐现了疑点,正待说话,却被头打断了。
“你的意思是,你又重新将那把火器组装好了?”
祁京点头,将枪递了过去。
韩文广拿着枪观摩了一阵,还是看不懂这把火器的构造原理,他原本也不是这方面的专长,如今得到水寨的位置,也就懒得去管这些了。
但,他还是将枪收了起来,却没有问祁京要匕,算是认可了祁京所述。
“带他下去包扎上药。”
韩文广走到岸边看向了祁京指过的方向。
再回头时,眼中杀伐之气若盛。
“休整一晚,明日回去,做掉他们!”
。。。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