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镶笑了几声,可眼神中却是充满了愤怒,短短两字过后,竟一把抽出佩刀插在了桌上。
书房中安静了好一会儿。
祁京依然未应答,但还是手中一松,将姜卿放了过去,他刚才开的是那把摆在桌上的火铳,如今自己的枪里却是还有两颗子弹,倒不怕姜镶突然难。
姜镶见状,赶紧搂过了自己的宝贝女儿,说了几句安慰的话,随后胸膛起伏不已。
“你这小兔崽子倒是有兴致,在城中杀人作诗,现在还跑来劫持我女儿,倒是好生风流不是?!”
“抄的,我不会作诗。”祁京道:“我奉命过来给你送地图,其余人还被拦在平型关,如今这种情况,只能由我来完成差事。”
“晚了!”姜镶冷哼道:“如此之久,蒙古人都打过来了。。。呵,一年半载且过去了,老夫都已成阿济格下一条丧家之犬,竟还来问我要不要造反。。。可笑之极。”
祁京不太懂如今大同城中之事,看不出姜镶说这话到底是不是在试探他,但却能隐隐感觉到。。。对方语气中是有些失望的。
不过既然是受韩文广之托,他还要问几句。
“那你与明廷诸大人的商议呢?”
“自是会封沉,老夫会销毁掉。”
“你们说了什么?重要吗?”
“重要吗?”姜镶反问一句,瞬间大怒。
他伸手将桌子拍的大响,将旁边的姜卿吓一跳。
“爹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噢噢。。。没事,爹在跟这竖子说话呢,你且出去。”
姜卿确是被祁京折腾累了,闻言,才缓缓走出门去。
见状,姜镶这才转过头,再次拍案大骂道:“竖子!你当我是何许人也,高官富贵了,闲的蛋疼了,冒着被诛九族的风险消遣你们玩吗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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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遥远的肇庆府中,暮野时分的凉亭里有人在饮着茶。
周围叮叮当几声响,竟是几个身着片缕的舞姬走入了雪中翩翩起舞。
“冬日就快结束了啊,要看不到这番景象了。”
对坐之人轻笑了几声,随手挥开侍奉的小厮,轻描淡写道:“年年都会有此景,还担心其余作甚。”
“呵呵,大人好心胸,倒是我狭义了。”
天光在歌舞声中暗淡,舞姬也在黑暗中渐渐朦胧,只剩下穿在身上的衣裳,显现出一片鲜红的血色。
“对了,北面的人会做完吗?”
“无用之举,不过是排除异己的手段,理它作甚。。。。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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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同城中。
姜镶眼中的抑郁之气和怒气终于还是忍不住迸而出,用力的不停拍着桌案。
“咚、咚、咚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你!还有南边的明廷!真是要气死老夫!气死老夫!”
直至将手掌拍到生疼,拍到渗出鲜血,老将终于颓然倒在主位上,眼中满是失望与懊恼。
而那棵被火铳震落的梅树,正在冬季暮色的天光下,映出一片血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