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禀摄政王,范文程求见。。。。。。”
府中已换了一身军装的多尔衮闻言有些诧异。
京城中大多大臣都是跟随大清朝直来直去的人,但这个范文程,让人有些看不透。
皇太极曾经说过范文程是乃是于大清朝张居正一般的人物。这评价其实太高了,诸如皇太极身边最亲近的济尔哈朗,也从未得到这样的赞誉。
而范文程自入主京城以来也是规规矩矩的听他调度,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,最后更是甘愿卸下中枢辅之职,抱病在家。
他现在来摄政王府,多尔衮大概能想到是为什么。
对于索尼一事,从明面上而言,多尔衮其实并不能拿到范文程的错处,因为他已把自己推的很干净了,但直觉告诉告他,范文程恐怕不止单纯的想揭此事。
既然是另有目的,此时的多尔衮便很好奇范文程为何还敢来找他。。。。。。
“大王。。。索尼那日对奴才说的,奴才还有些疑惑的地方。”范文程一进来就跪下道。
多尔衮讶然,不由轻轻笑了一声。
“怪不得。。。怪不得说你是类于张居正一般的人物,我看你除却胸中对天下的谋略,更深有明哲保身之道,不简单啊。”
他并没有着急问,而是如此评判了一句,方才道:“说吧。”
“索尼自年初就被大王贬去盛京,怎会突然到京城来?据他那日所言,我大清中枢重臣中有人在调度此事,并只明面上露出他一个人来,奴才认为,此番目的就是将事败后的重罪推到他头上。而索尼一直忠于皇上,也甘愿去当这个出头鸟。”
多尔衮问道:“是谁与索尼在勾结?”
“索尼不肯说,奴才也不知他所言是真是假。”
多尔滚深深的看了他两眼,看不出他脸上有何变化,便问道:“那你觉得此事该怎么去办?”
“斩草除根。”
“哦?你与索尼关系甚好,我以为你前几日去贝子屯齐那告他,是想把事情后果降到最低,而如今,你却想杀了他?”
“他。。。或许是在故意拖奴才下水,又或是真的走投无路。”范文程道:“另外,他还说了一个消息,也不知道真假。。。。。。”
范文程依旧只说推断,从而越过这些事的具体内容,把自己的责任推的干干净净。
多尔衮懒得跟他耍这些小伎俩,道:“什么消息?”
“大同事变,他似乎已经知道了大王要准备亲征。”范文程道:“但他并未告诉我是谁将消息递给他的,只让我帮他。”
“我是准备去大同了。”多尔衮一笑,道:“此事,朝廷内部的很多大臣都知道,包括圣上。”
范文程心领神会,道:“所以排查的范围也很小,毕竟就那么几个人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要我在这种时候打压自己人?”
“奴才不敢。”范文程将头磕在地上,道:“古之有言,攘外必先安内,但大王神威,断不会有人敢生事。”
“大清自厉害,我自厉害,姜镶不是也反了?”多尔衮反问一句。
“是。。。大王教训的对。。。。。。”
多尔衮看着他许久,像陷入了深深的沉思。。。。。。
好一会儿,范文程才敢匍匐问道:“敢问大王,是否要奴才去昭陵提审索尼?或者,奴才亲自斩下他的级,以震宵小?”
“不过是个小诱饵,恐怕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我杀了他,将消息彻底断了。”
多尔衮想了想,摆手道:“你说这些,是想证明自己是清白的?”
“奴才与索尼,绝无干系。”
“那也用不着你来管这件事。”多尔衮道:“你以为我去大同了,朝中就无人了?还需要你出来才能解决问题?”
“是。”
“你很好,下去吧,此事不管如何,都不会牵连到你。”
“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