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后不会了,乖,跟着我们回家。”
泛红眼眶在一瞬变得讥诮,她缩回双手,有些利的指甲划过对方掌心,笑容不冷不热,“施姨娘这张脸还和多年前一样,我怎么会忘呢。”
话没问题,施绾柔却听出阴冷感,然只是拿出手帕擦擦眼底还未流出的泪,好似感概地说道:“转眼间这么多年过去了,现在,你该改口要叫我一声娘了。
姐姐待我不薄,我也会好好待你,为你择一门好亲事,完成她的夙愿。”
林越舟后退半步,表情彻底冷下来,“夙愿?姨娘可知我为何叫越舟。”
“这名字是我母亲取的,我母亲说每个人就如大江上漂浮着的一叶扁舟,她希望我越尽千舟后,依旧能有一颗喜乐之心。
择一门好亲事,可成为不了我母亲的夙愿。”
屋门明明是开的,施绾柔却感胸中有些瘀堵,险些没控制住表情,她不改口也就罢了,刚刚是还反过来教训了自己一顿?
滞了半晌,屋里没有一点动静。
“你也是,胡说些什么!
孩子才多大,说什么亲事不亲事的,我放身边养两年还不能够呢。”
林贤转头又对她解释道:“施姨娘她现在已是林家的正头娘子了,按礼法,你是该改口叫娘,或者叫夫人都行。”
她好整以暇地低头理了理身上衣襟,淡淡地说:“不太习惯。”
林贤喉中一噎,眼神瞟向施绾柔,目光凌厉,示意对方不要开口。
“没事,才刚回来,有很多事情要重新适应,不急啊,舟儿。”
嘴角抽了抽,她抬,灿烂地笑道:“是啊爹,有些事情以后再说吧,改不改口的,姨娘应该不会介意吧?”
施绾柔僵着笑,隐在袖中的手指绞着帕子,“舟儿能回来就好啦,我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。”
刮了几日的大风渐止,尘归尘,土归土,父女齐聚,看客散去
说了好一通话后,林贤得知女儿这些年的日子。
被一妇人相救,头两年伤重得无法下床,后来跟着妇人在外讨生活,来到这岳县,在酒肆里做工,好在酒肆掌柜人不错,日子比起一般人来,不算艰辛。
他摸着女儿身上布衣,不免唉声叹气起来,“这么糙的布料,穿着不硌人嘛?”
“元胡!
从箱子里拿一匹绫罗出来。”
他拍拍她的肩,“爹带你去裁衣,等会儿叫掌柜把旁边小院收拾出来,把我们带来的家用器具摆上,住着就舒服了。”
林越舟编完一通胡话,还在思索怎么完善细节,没想到她爹不再追问,她顺势起身,少女的脸庞上带着单纯笑容,满心满眼都是为爹爹考虑的姿态。
“不用这么麻烦的,我今天还是回酒肆住,等爹爹这边忙完了,我们就回家。
柳姨她们对我很好,一下要走了我还有点舍不得,我再跟她们说会儿话,顺便收拾一下行李。”
林贤一面觉得住在酒肆里条件太艰苦,一面又架不住女儿的恳求,最后还是妥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