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这模样,林越舟险些没忍住笑意,不过还是强憋住了,师傅跟她说过,这世上的人多是畏威不畏德,怀远不怀恩,有时你需吓他们一下,才能好好坐在一桌上分析利弊。“我回来后你应该现我和施绾柔相处得并不愉快,她把你两放在我身边,其实摆明了你们两个是棋子,在必要时刻也可以是弃子。”
“你胡说!”
隔着廊柱喜儿漏出一张脸来,过度的惊惧让她短暂忘却彼此的身份,“夫人待手下人一直不错,她是继室,与你不和算是人之常情,对你自是不会像二哥儿、三姐儿那般好,可吃穿月钱这些一概是不少的。
你这般说她,多有不敬。”
“哦?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向着她。”
林越舟饶有兴趣地哼了声,“那在你看来,她唆使你放火也是为了我好?”
“我听夫人院里说了,你嘲笑二哥儿,夫人只是想出”
话说到一半,喜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,看向她的目光都变得没有底气起来。
“呵。”
她把匕收入鞘中别至后腰,放松地倚靠在另一根廊柱上,微眯着眼盯向对方,“你认识若锦吗?”
“若锦?”
喜儿慢慢探出半个身子,小心翼翼地答道,“一个院的当然认识,她随夫人上船南下岐州,我和福儿随三姑娘先来的江州。”
“回来后你见过她吗?”
“曾妈妈说她偷盗船上东西,被罚回乡下庄子了,不准我们多打听。”
林越舟双手交叉抱胸,哂笑道:“真是满口胡话,八十大板打下去,人都废了,再放到庄子里去不管不问,有多少成算能活?”
“你若继续留在施绾柔身边,她,就是你的前车之鉴。”
喜儿面色白,声音中带着犹豫怀疑,“你,你什么意思?”
林越舟直身敛去笑容,整个人散着股寒意,“若锦不过是为施绾柔背锅,而今天这场火若燃起来了,谁来为林家的损失负责?”
“这场火若是我无心造成的,我会被父亲责骂两句,禁足罚抄,施绾柔拿着我那点可有可无的名声大做文章。”
脊背离开廊柱,她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喜儿,“可你这事迹一旦败露,徒刑流放少不了,你觉得施绾柔是会救你,还是会先一步让你说不出话?她只是在用你的命来赌一个惩戒我的机会!”
大雨滂沱,廊檐下挂落道雨帘,将喜儿隔在帘内无处可逃,只能任由林越舟一句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语入耳钻心。
夫人是什么样的人,喜儿其实很清楚,她不短下人吃穿用度,逢年过节有打赏,对于自己这般贫苦人家出身的来说便是好主子。
但同时,夫人的狠与毒自己也见识过,宅子里的那些姨娘至今一个都无所出……
夫人正是看中自己在院中行事谨慎不出差错,才派到姑娘院里做探子。
喜儿稳了稳心神,手脚渐渐放松,从廊柱后走至林越舟眼前,福了福身,恢复至往日的恭敬模样,道:“姑娘把话说到这份上了,可见并不是要拿这事儿做把柄,喜儿不是个痴的傻的,姑娘有什么话就直说吧。
若能做,喜儿愿意有个活命的机会,若不能,请姑娘给个痛快,没得受罪。”
此事已败露,自己在姑娘院里必是呆不下去的;回夫人院里,差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