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仅要调开,还得让他不在地牢那边才行……”
同伴陷入的困境要原晴之大脑飞速进行风暴。好在天无绝人之路,她忽然灵光一闪,想起自己方才在那个房间里,看见的一样饰品。
“大人,大人!”
片刻后,地牢再次响起了嘈杂的声音。
虞梦惊不耐烦:“你最好能说出点有用的事情来。”
显而易见,庆神的心情很不美妙。
普通的,没有经历过反审讯训练的普通人,在虞梦惊这种对人心掌控登峰造极的家伙面前,简直浑身都是弱点。方才的睁眼便能很好地说明一切。为了避免自己无意中泄露更多的情报,戴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再次选择了出戏。
正如元项明所说,虽然他们在前两部戏中扮演的身份被虞梦惊猜到,但局限于戏内人的身份,他不可能从本质上打破这第四面墙。
因为人不可能理解自己从未接触过的事物。戏内从未有过天生戏骨的概念,更未有过入戏这样连现代人都觉得奇幻到不可思议的说法。
所以在虞梦惊眼里,何白露只是被吓坏了,脑袋一歪便失去了意识。
即使他意识到不对,让下人用泼冷水等办法尝试唤醒,对方也毫无反应。
就在束手无策的这时,提着白灯笼的纸傀慌慌张张冲了进来。
“大人不好了,严梨小姐中毒了!”
“中毒?!”虞梦惊皱了皱眉,身体比意识先一步跨出去。
等他的衣角彻底消失在地牢拐角,利用出戏逃过一截的戴茜才终于从昏迷中转醒,微微抬头,眼里满是担忧。
经历过下午的清扫,此刻整栋摘星楼寂静无比,只能听见喜烛燃烧的噼啪。
“说清楚,怎么中的毒?”男人声音飘忽,转眼间便掠上几层楼。
“属下也不清楚。”纸傀瑟瑟发抖:“是那个舞娘最先发现的异常,等奴进去看时,小姐的手掌已经变成了青色。”
层层叠叠的门无风自开,自摘星楼顶垂下的红绸万千飘扬,风铃叮叮当当。
顶楼仍旧静谧,守在门口的纸傀跪了一地。刘姬蜷缩在角落,大气都不敢出。
虞梦惊沉着脸走进卧室,抬手准确无误地点在那截手腕上。他的动作急促,雷厉风行,但落下的指尖却无比轻柔,没有惊扰少女的沉眠。
半晌后,他好看的眉宇拧起。
“惊羽木?”
这个脉象混杂的程度,的确是中毒。
惊羽木极其昂贵,一克价值万金,平日里顶多用来入药,虞梦惊记得自己之前得到过一块,似乎被他用来……
果不其然,他抚摸少女柔软的头发,从侧边拿出一根木簪,正是惊羽木所制。
但问题是虞梦惊不记得自己给她带过这件饰品。
他定定地看了手里雕刻精美的簪子一会,而后转身。
“打开库房,本座要配药。”
惊羽木毒性强烈,需要尽快进行配药,不容耽搁。
无人得见,在他离去之后,床上的少女缓缓动了动睫毛,睁开了眼睛。
“伶、伶娘,楼主走了。”刘姬吓得牙齿都在打战。
“好,接下来可能需要你忍一下痛,我把你打晕。”
原晴之翻身下床,勉强拿起一旁放着的纸灯,又把早已准备好的灯油硬纸棒点燃。
望着那扇紧闭的门,她深吸一口气。
接下来,是需要争分夺秒的时刻。
她必须赶在虞梦惊回来之前,去地牢同戴茜汇合,然后出戏。
第69章
戏外。
丝竹喑哑,木板依旧,整个青城古街中央的戏台上萦绕着紧张的气氛。下方观众席上,不管是司天监众人,还是戏曲专业的学者,神色都极其严肃,一眨不眨地盯着戏台。
所有人都没有料到,最后这部《戏楼》竟然会陷入如此胶着的状态。
因为戏内角色伤势过重,即使入戏也没法带伤逃离地牢,又因为戏内受限无法传递更多情报的元项明没有在戏台上多做停留。
确定无法再入戏帮忙的他沉默地离开戏台,来到了观众席的位置。
“可以了,小元,不要自责。”
程月华拍了拍他的肩:“你已经做到了你力所能及的最好。”
元项明没说话。
青派名角随便选了张椅子坐下,双手撑在太阳穴,好半晌才道:“……或许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