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移开视线,斗剑奴。你要将我的容貌镌刻眼底,且一生都不许遗忘。呵呵……为此感到荣幸吧,因为你即将成为我——大魔女法莉娅的首位奴仆。”
现在想想,如果没有她,我可能已经死了。
龙爪撕出的伤口深入骨髓,要是没有魔法加速愈合,后果不堪设想。
正感慨时,一阵粗暴的叫喊打断了阿斯让的回忆。
“让道,让道!他妈的,你们是没长眼睛还是没长耳朵!”
不远处的街道上,一群士兵正努力驱赶着人群,为后续车队开道,然而圣都的民众却越聚越多,人们呼朋引伴,很快将街道两旁围得水泄不通。
怎么回事?
虽然十分好奇,但阿斯让不准备过去凑热闹,要是让法莉娅一眼找不到自己,她肯定要大发雷霆。
数分钟后,伴随着人们的呼喊,一只庞大的四足龙类遥遥出现在阿斯让视野当中,它被锁死在狭窄的铁笼当中,动弹不得,硕大的身躯只得紧缩成团,不甘地发出声声低吼。
围观的人们既惧怕又兴奋,一些好事的孩童事先捡好了石子,骑在大人背上,瞄着龙头不断投掷。
似乎有些石子歪到了开路的士兵头上,阿斯让听见一些士兵开始厉声咒骂,叫那群小王八蛋从大人背上滚下来。
看着愈发亢奋的人潮,阿斯让心中唯有悲哀。
时隔半年,残酷的人龙大战又要再度开幕,也不知道这头受尽屈辱的怪兽将会夺走多少斗剑奴的身家性命。
();() 慢慢地,当人潮与车队一同远去后,中央广场也就渐渐沉寂下来。
阿斯让自始至终站在原地没怎么走动,以至于几只飞鸟竟然在他脚边驻足,来回蹦跳。
等到一名粟发魔女阴脸走来,受到惊吓的鸟儿纷纷振翅逃窜。
“那些该死的贱女人……”法莉娅满脸愤懑,一路都在碎碎念。
……这是怎么了。
原本按照法莉娅孤僻的性格,她该马上回到家里宅上好几天,可现在却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乱窜。阿斯让猜想她大概是迷路了,圣都街道本就错综复杂,她又满腹心事的样子,很容易就会迷失方向。
不过,只要法莉娅本人不发话,阿斯让也不会自讨没趣地凑上前带路,再说了,这半年间他都被迫和法莉娅宅在一块儿,对附近的路况称不上熟悉,若是带错了道,肯定要被数落好久。
结果兜兜转转走了半小时路,两人又回到了广场上。
法莉娅一阵尴尬,沉默段时间后,她忽地想到了什么,于是抬起手臂,指向路边人群:“看到街边那些穷困潦倒的自由民了吗,阿斯让他们只能蜗居在阴暗狭窄的公寓里挨饿受冻,一旦缴纳不起房租,还会被房东毫不留情地扫地出门,冻毙在夜晚的街道上,结果直到死去,都享受不到真正的自由,多可怜,而做我的奴隶,至少能一辈子衣食无忧。”
阿斯让晓得她是在岔开话题,强行挽尊,于是顺着她的意思拍了下马屁,接着才淡然说道:“我去找人问问路。”
法莉娅偏过头,只当没听见。
好不容易回到家,心事重重的法莉娅饭没吃几口,等阿斯让收拾起餐桌,才不情不愿说道:“我今天在魔女院里听到件坏事。”
“嗯?怎么了?”
“前些日子,有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斗剑奴掀起场不小的暴乱,害死了两個魔女……这件事明显与你无关,但还是有许多贱人想借题发挥,趁机攻讦于你,”法莉娅冷声道,“特别是一个叫艾芙娜的家伙,你千万要小心。”
阿斯让闻言,便向法莉娅询问这位艾芙娜究竟是何许人也。
“她是我的死对头,自以为天资卓著就了不起,呵,这种傲慢的魔女注定要为人耻笑,事实也是如此,在她之后,我十五岁便披上了镶金法袍,在才能上压她一头!
此后她便嫉恨于我,处处与我作对……知道我买下你,就动起歪脑筋,想要挑拨我俩坚不可摧的主仆关系,”法莉娅阴恻恻地说道,“可惜,我又不是那种生性多疑的女人。”
是吗,阿斯让心想,伱最好不是。
“过几日她登门拜访,不管她说什么,你都无须理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