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道:“芳名可不敢,再芳也没有香帅的名头更香了。我叫窈窕。”
胡铁花忙道:“就算没有芳啊香啊的,这名字不是也挺受人欢迎吗?”
窈窕作势叹道:“这倒是真的,都说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,可你们中间只有一个酒鬼,一只臭虫,没一个是君子,可怜我这窈窕淑女只有对月兴叹了。”
楚留香忍住笑,这窈窕倒是个心思细密的姑娘,在言语间已经表示对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意思,他索性也大方点,打趣道:“不知窈窕姑娘喜欢什么样的君子?若是假君子,在下倒真能细数一二。”
窈窕斜着眼瞧着他,倒瞧得楚留香有些不好意思,才嫣然道:“香帅若有这个功夫,还是关心身边比较好,莫不知有花堪折直须折,莫待无花空折枝。”
她把“有花”和“无花”四字咬得又圆又润,似乎颇有一番意味。但不知道楚留香是没注意还是没心思,竟没有一问。
胡铁花在一旁发急,刚刚楚留香和窈窕姑娘的对话,他只觉得有玄机,但又搞不懂是什么意思,插不上话,便有些赌气道:“我可不知道花不花的,只要有酒就好。”
忽听一放肆的声音道:“金少爷请客别的没有,酒当然是少不了你们的。”
三人都吓了一跳,转头看去。
只见梅树最细的枝条上坐着一个白面书生,已经半醉了,一双明目似笑非笑地看着窈窕,竟把大名鼎鼎的楚留香视为无物。
窈窕面上一红,拖着胡铁花和楚留香的手便走,口中喃喃骂道:“这书生又醉疯了,两位不要理他,少爷还等着我们呢。”
看来这就是‘窈窕’的‘君子’了。楚留香不禁露出笑容。
还没走两步,身后突然一阵风般刮过。
书生既没有伸脚,也没有抬腿,他的人忽然就到了楚留香身后,伸手凭空一抓,一枝梅树枝条便到了他手中,立刻成了一把利器。
那书生虽微醉,但清清秀秀,斯斯文文,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。
连楚留香都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掌力和功夫。
树枝直点楚留香正面六十四处大□道,却又灵敏地避开了胡铁花和窈窕。
剑法像金桀一样,或者金桀的剑法就是他所传授。
可惜,他遇见的是楚留香,从楚留香出道以来,极少有人能把剑刺在他身上。
书生即使武功很强,出手意外,但也不能。
楚留香至少躲开了几十招,才轻飘飘地落在地上,额头上连一滴汗也没有。
书生适时收手,梅枝啪地一声断成两截,他的额上也没有汗,只是瞪着楚留香,冷笑不止。
胡铁花对他怒目而视,道:“你冷笑什么?突然动手伤人,还这个态度。”
窈窕撇撇嘴道:“别理他,肯定又是受了顾叛的气,跑来找无辜的人发泄,真不像话。”
楚留香拱手道:“这位公子是……?”
书生虽然一口官话,但说的很别扭,似乎不太适应,没好气地道:“冷余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