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即他就带着这份名单进宫去见郁时桉。
多日未曾见到郁时桉,想到那夜两人在贡院说得那些话,沈木溪感觉自己手心都渗出了汗液。
春暮知道他要进宫,还特地到宫门口去迎,两人一边闲聊,一边朝着御花园走去。
“春公公,这不是去勤政殿的路。”沈木溪说道。
“回太傅,这是去御花园的路。”
“为何?”沈木溪担心郁时桉又整幺蛾子,有些不悦地蹙眉。
春暮赶忙解释,“陛下和白姑娘在御花园赏景儿,陛下吩咐奴,要是太傅来了,就去御花园寻。”
“白姑娘?”沈木溪挑眉。
春暮观察着沈木溪的表情,谨慎斟酌,“是,就是之前说到的那位民间女子。姑娘最近喜欢和陛下在御花园下棋,赏景儿。”
沈木溪冷笑,“陛下还真是好雅兴。”随即阔步朝前走去。
春暮跟在身后,低头偷笑。
刚绕过回廊,沈木溪就听到一阵笑声,他抬眼看去,透过葱郁的树丛,可见清泉石山旁有金黄琉璃瓦的亭子,亭内粉衫女子梳着双垂髻,一脸娇俏地笑着,坐在她对面的少年天子,一身湖蓝色长衫,修长的手指间捏着一枚黑色棋子,眉眼含笑地盯着对面的少女。
“这就是那位白姑娘?”沈木溪问春暮。
“是,太傅随奴过去吧。”春暮笑答。
沈木溪手指力,捏紧手中的奏折,笑道,“带路吧,臣去参见一下未来的主子。”
春暮一愣,太傅这话可说的有些不敬了,可是再看沈木溪那明显沉了几分的脸色,春暮心中又是大喜。
太傅大人这是吃醋了吧!想不到还有意外收获!
春暮心情雀跃地迎着沈木溪朝千秋亭走去。
郁时桉没有注意到沈木溪来了,还在与白令仪说着接下来的治疗方案,只要想到可以治好沈木溪,郁时桉就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,面上也不禁流露出笑意。
“参见陛下,不知臣是不是扰了陛下的雅兴?”
声音清冷,似是冬日未结冰的泉水,白令仪被这好听的声音吸引,抬头望去。
虽然戴着面具,但凭借她对美好事物的触觉,白令仪几乎可以肯定面前这个人的相貌必定惊艳。
郁时桉也是一喜,忙起身拉住沈木溪的胳膊,“老师来了,这里没外人,不用如此多礼。”
“没有外人?”沈木溪心想,“这就不算外人了?看来是对这位白姑娘十分满意啊!”
沈木溪冷冷看向郁时桉,眼神锋利地叫郁时桉一时摸不着头脑。
“这是怎么了?还在生那夜的气?”郁时桉默默猜想。
沈木溪却不再看他,转而看向白令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