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红雪道:“去哪?”
路小佳的面容平静地看不出一点波澜:“你想去哪就去哪,不知道去哪就跟着我,我都护你周全。”
声音却是温柔磁性的,语气中甚至带着蛊惑的味道,催人入迷。
脑中像有一根雪亮的钢针狠狠刺入又缓缓拔出,傅红雪低低地哼一声,全身颤抖着,冷汗涔涔冒出来,左手突然用力,简直要将路小佳的手握碎。
那么痛,痛得连呼吸间都带着一种摧毁性的折磨。
傅红雪的手劲有多大,握紧能听见路小佳的手骨都在咯吱作响,丁灵琳仅是在一旁看着,脸色就变了,路小佳却纹丝不动,非但没动,连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此时丁灵琳只见得南宫染心又至洞口,轻柔地道:“既然几位走不了,不如先去我那里,待傅红雪好了,再走也不迟。”
路小佳面色沉静,看不出态度,只是他心中清楚,此番一张口,定是痛呼,因为他的手快碎了!
偏偏南宫染心又问一遍,丁灵琳忐忑不安地在路小佳身旁,不知如何开口。
路小佳咬牙点点头,却一刻不敢松劲。
这时,傅红雪的手松了松,似乎最痛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,他面上依然一片冷寂,连目光都没有变化,好像方才那个痛的死去活来的人是路小佳的错觉。
一直支撑着他的,本就是这股忍耐力。
动|欲
有些人的精力就像是草原中的野火一样,随时都可能再被燃起。
傅红雪就是这样的人。
痛,有时候也能激发人的潜力和爆发力。
他居然借着这股剧痛产生的力量站了起来。
站起来后,一阵铺天盖地的痛又压倒了他的思维。
他的面上依然没有神情变化,连目光都没有一丝颤抖,冷静地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。
但他居然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才站起来。
难道是为了杀人?杀谁?
突然听见南宫染心轻笑道:“这不都是好好的么?看来路小佳倒是多心了。”
路小佳不言语,傅红雪也不说话,丁灵琳在一旁只希望自己变成空气。
南宫染心道:“我知道你们未必喜欢我,不过我倒是挺佩服你们的,我的提议也是为了你们方便,不是么?”
还是没有人说话,南宫染心一阵尴尬,也不能不走了,谁知道傅红雪却突然道:“你那里有没有酒?”
他想喝酒。
酒虽然不能解除任何痛苦,至少总可以使人暂时忘记。
只有在喝了酒之后,人才能进入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世界。一个和平美丽的世界,一个决没有人会吃人的世界。虽然这世界只有在幻想中存在,却已经很不错了。
一个人只要还能保留一点幻想,就已很不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