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手机响。
看着来电显示里的号码,祁靖西示意姜苒离开自己的大腿。
懂事地,从他身上离开,远离。
那边是一道浑厚低沉地男子嗓音:“伱周伯父、秦伯父、陈叔、还有祁家都在你后面支持你,走条我们给你铺的路不好吗,金融鱼龙混杂究竟有什么好玩。”
只见祁靖西手指来回摁台灯的开关。
“知道,我有分寸。”
他分明礼貌的语气,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,听得电话那边更失望又无奈。
那边是他的叔父:“你祖母咳疾,天亮回家一趟。”
祁靖西动作一顿:“您呢。”
那边:“我自然要忙。”
祁靖西有些不耐烦地皱眉:“挂了。”
那边尚有耐心劝导:“你爷爷真要整整你的作风了。”
他又问:“项目你们还真不给我继续了?”
那边:“只要你自身撇手不参与。”
祁靖西懒懒一笑:“那不就没什么好谈的了,您早睡。”
挂完电话,祁靖西坐在原地沉默不言,似都忘记姜苒的存在,不曾看过来一眼。
所有心思在回忆那通电话。
看他沉默的模样,哪怕亲密无缝过,哪怕给过为数不多的柔情和温宠,姜苒总感觉,离他越来越远。
多远不清楚,只知比星月可望不可及。姜苒将背靠到墙上,不着急过去和他聊。
两分钟过去,他出声:“我有事,你今晚自己住。”
姜苒手指攥紧沾染血迹斑斑的裙摆:“嗯。”
“嗯什么?”
祁靖西冲她一笑:“舍不得我啊?”
姜苒抽了下鼻子:“你忙,要你留下来能做什么。”
目光下移,落在那件裙摆的血迹上,再到她狼狈可怜的膝盖。祁靖西轻叹气,起身:“过来。”
两个字,轻松吸住姜苒所有的神智,乖乖跟他走进书房。
她走路还有些瘸拐,倒也不是多痛,就是辣。
书房内,姜苒照祁靖西的吩咐,对着一排书架边的墙壁,打开一面装饰柜,内置防盗嵌入式的保险箱。
祁靖西背靠书桌,双手抱臂吩咐:“再打开。”
姜苒看着豪华隐秘的数字板屏,怯生生:“有密码。”
祁靖西想了两分钟:“734523…”
姜苒伸手摁。
随着有节律地‘嘀嘀’声,紧随‘验证成功’的提示音响起,保险柜的第一道锁解开。
她看到一沓又一沓厚厚的现金钞票,堆满整个保险柜。
姜苒猛地站起身,回头,看到的却只有男人留下的欣长背影。
“给我老实背下密码,全都是你的。”
男人懒洋洋地腔调带了几分命令。
看着钞票。
姜苒想。
这算和好了吗,他对静斋阁那夜的事,就没有其他解释和道歉。
无形里,恍惚在说,姜苒啊,我说和好就和好,你别闹。